第一百三十四章(2 / 2)

朝輕岫聞言,微微一笑:“確實如此。”她說完這一句話後,就靠在椅背上,單手支頤,許久不語。

徐非曲:“幫主?”

朝輕岫與她相處時多,不必明言就知對方心思,當下道:“無事,我隻是覺得自己來得時機甚巧。”

閔繡夢等人護送稅銀時走的是水路,而這一代水上的營生,如今都已歸入自拙幫當中。

方才朝輕岫若是不肯收禮,閔繡夢那邊自然得疑心她有意搶銀,如今既然收了禮物,那後者走水路時,隻要沒離開自拙幫的地盤,朝輕岫總得關照一下對方。

岑照闕的問悲門素來挺照顧那些願意走正道的江湖人,就算兩家之前從未有過來往,朝輕岫也不介意給他這個麵子。

朝輕岫對鄭豐遙道:“鄭姊姊,那位閔爺既然派人過來說話,又是正事,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那筆銀子咱們不伸手,也不許旁人伸手。”

雖然幫主聲音溫和,措辭更是客氣,但其話語中的不可違拗之意卻十分鮮明,鄭豐遙立刻道:“屬下遵命。”

她應下之後,自然會一路通知管轄內的各個碼頭港口,沿途加強安保,絕對不許那些官船出事。

作為一名完全不清楚自家上司副業的分舵舵主,鄭豐遙對稅銀的安全極具信心。

朝輕岫倒沒那麼樂觀,她隻希望稅銀隊伍在改走陸路前不要出事,非要在水路上出事,那意外也最好彆在發生在自拙幫的勢力範圍內。

倘若以上期望通通無法實現的話,那麼朝輕岫隻能盼著,事件起碼彆發生在樟灣這邊。

天知道,她當日真是純為了巡查分舵情況才出的門。

朝輕岫又掃了眼送來的珍珠跟瑪瑙,笑道:“鄭姊姊,我用不上這些,你待會拿去分給孩兒們玩罷。”

在大夏,“孩兒”不止是親屬間的稱呼,還能用在上司對下屬上,朝輕岫本不大適應,當了一年多幫主後,也慢慢習慣。

許白水一直站在朝輕岫邊上,她見周圍沒有外人,開口建議:“好歹是閔七爺專門送來的禮物,幫主留些配藥用,剩下的再分出去,許某也沾一沾光。”

朝輕岫並不在意,聞言點了點頭,徐非曲抓了把珠子,讓鄭豐遙將剩下那些拿走。

許白水分析:“閔七爺送的禮物倒不算貴重,不過本就隻是碰巧遇見,缺乏合適的由頭,要真是贈以稀奇的明珠,反而像是懷疑或者有求於咱們了。”

安撫萬:“人情往來上,咱們這些當下屬的誰也不如少掌櫃,還請少掌櫃多多指點。”

徐非曲覺得這位安香主說話很有技巧——在提到誰也不如少掌櫃時,還記得加一個“當下屬”的限定,好把沒摸清脾

氣的上司摘出去。

許白水:“指點哪裡敢當。”又笑道,“日後幫主得建大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有人上門送禮,我替幫主記賬。”

安撫萬:“我記得當日左文鴉跟薛何奇都,還有一位姓魯的首腦,算是三人中的大哥。岑門主當初看不過他們的行事作風,將那姓魯的斬殺後,左薛兩人不得不帶著殘兵敗將退至容州,江南同道紛紛上門恭賀。他師父明相大師送了一部佛經過來,貝藏居送了防身寶衣,素問莊更是贈以辟塵犀。”

朝輕岫眨了下眼。

她沒聽說過這個東西的名字。

作為穿越者,就算她一向有用心吸收大夏的各類知識,學習麵也很難覆蓋到奇珍異寶上麵。

徐非曲也不清楚辟塵犀的來頭,問:“那是何物?”

許白水:“那是可以杜絕毒瘴的寶物。在居仁年間,素問莊曾獲得了一塊辟塵犀,自己隻留了一小部分,剩下大部分通通送給朝廷,文帝因此大悅,特地賜下金牌與爵位。所以直到今日,素問莊每一代莊主都有侯爵的虛銜。祖父還曾說我生得晚了,沒見過素問莊當年的盛況。”

素問莊屬於日趨沒落的武林名門之一,雖然曾經跟皇室關係緊密,然而當今天子更加信賴孫相以及孫相推薦的大夫,素問莊受到排擠後,果斷選擇支持算得上孫侞近心腹大患的岑照闕。

朝輕岫想,剛出江湖時的岑照闕除了紅葉寺外,幾乎沒有任何人脈,結果問悲門一朝成立,立刻從者雲集,可見孫相一黨的存在,為岑門主在江南的統治力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兢兢業業做了大半輩子壞事,卻變作後生晚輩成名的墊腳石,無論誰處在孫相的位置上,都難忍下那口氣。

朝輕岫並不覺得孫侞近會放任江南武林不管,這位深受皇帝信賴倚重的權相,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合適的時機,猝然出手,打亂此地的原有局勢。

她從禮物上聯想到問悲門,又從問悲門聯想到整個江南。

朝輕岫目光幽深,她穿越前後都喜歡下棋,而且棋藝很好,可惜武林局勢與棋局大為不同。棋盤上隻有黑白二子,而在現實當中,想要落子設局者,未必隻有孫侞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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