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節:“調查過後,我發現那些店鋪有一個共通特點,就是最近經常招收零工,於是再去調查那些小工的身份,最後發現,他們身上藏了老五寫的信。”他抬起眼,看向人群中的某個方向,“收信人是陸月樓,陸公子。”
“……”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中忽然綻開一道刀光。
刀光拖曳得很長,竟給人鮮花吐蕊般
徐徐綻開的錯覺。
直到光芒儘散,不知何時已站到嚴良節身邊師思玄做了個收刀的手勢,眾人才終於能確定,方才這一刀果然是她發出的。
與此同時,地上掉下一枚從中斷成兩截的暗器。
錢大富微微茫然。
她武功不差,方才卻未能看見暗器是何人所發,又是怎樣被從中斬落。
陳微明低頭,目光從分成兩截的暗器一直移到嚴良節身上——方才那枚飛針是衝著嚴良節的死穴去的。
飛針細如牛毛,從荀慎靜袖中打出時,速度快得就像人腦海中的一個閃念。
以師思玄方才的站位與距離,那幾乎是不可能被攔下的一針。
師思玄凝視荀慎靜,語氣很平靜:“荀姑娘,如果你再對證人隨意動手,我也會對你動手。”
荀慎靜的語氣也很平靜:“少居主武功高強,在下佩服,不過若是有人出言汙蔑公子,在下絕不會視而不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陳微明意識到一件事——荀慎靜此人的武功比所有人預想中的都更高,可能不比簡雲明弱多少。
那麼陸月樓呢?他出手更少,旁人對他的功夫也沒有準確的預測。
或許對陸月樓來說,最優選項依舊是以德服人,但要是有必要,他並不介意用武力壓下反對的聲音。
陳微明立刻看向玄慧,客客氣氣道:“玄慧大師,在下想與你做個交易。”
玄慧抬目望向她。
原本掛著他手腕上的完整佛珠,大半都已被一顆顆捏成了粉末。
方才他一直在閉目誦經,試圖平複心緒,不過顯然不怎麼成功。
陳微明:“你去幫師姑娘,我替你查清明相大師的案子。”
玄慧輕聲:“何為查清?”
陳微明:“消你心中魔障。”
玄慧終於放下剩下的半串佛珠,他睫毛低垂,淡淡:“那若是查不出……”
陳微明:“若是查不出,大師隨時取我項上人頭。”
雲維舟神情有點凝重——她久聞玄慧的名聲,如果說紅葉寺內彆的和尚不會隨便對人動手,那玄慧說要砍人頭,哪怕冒著觸犯門規的風險,也一定會去試試。
她想打岔,可玄慧沒給旁人質疑的機會,直接道:“時間?”
陳微明:“就以三日為限。”
聽到那個“三日”,眾人麵上都有驚異之色。
三天功夫,陳微明都未必來得及趕到案發現場。
玄慧低聲頌了句佛號:“君子一言。”
陳微明微笑:“自然是一諾千金。”
陸月樓聽著兩飛快達成協議,麵露無奈之色,隨後主動出言安撫下屬:“阿荀,在外麵做客,你先彆與人動手。”
荀慎靜垂手,道:“是。”然後退到陸月樓身後,一副放下飛針好好說話的樣子。
錢大富:“……陸公子怎麼不早點開口。”
陸月樓:“下次遇見這樣的事,陳姑娘拉攏彆人前,可以先與陸某商量。”然後又笑,“難道嚴四爺說了是我就是我嗎,可有什麼憑證?”
嚴良節出言指證陸月樓,當然也是做好了準備的,當下道:“在下擅長模仿字體,當時拿到那封信後,偽造了一份放回去,原件依舊在我手中。”
話音方落,陸月樓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有些凜冽。
那些去店鋪內打零工都隻是略學過些拳腳的普通人,以嚴良節的輕功,在那些人身上偷信拿信,完全能做到不會驚動對方。
陸月樓微微閉目,歎息:“陸某忽略了,嚴四爺能進問悲門,自有一番與眾不同的技藝在身。”
嚴良節此人擅仿寫,擅竊物,如果不是明麵上跟了岑照闕,指不定早就成為了武林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人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