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問悲門這邊刻意做了些手腳,季容業副將們的行程被拖延了好些天,徐非曲便不緊不慢地帶著季容業往陪都趕,等抵達永寧府一帶後,她就不再讓問悲門的人隱瞞季容業的消息。
於是沒過多久,張伯憲等人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附近。
他們與當日初見時相比,已經顯得有些頹喪,衣服也沒那麼嶄新,連目中的神采都黯淡了幾分。
這倒不是副將們綜合素質不行,主要是他們這些天實在是疲於奔命,雖說總能找到季容業留下的各種消息,卻一直看不到主將的人,仿佛對方正在跟自己捉迷藏。每次他們趕到目的地時,得到的消息就隻有“那位季大人不久之前剛走,哦,對了,他還有話/紙條/信件留給你們”等等,讓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覺得那位季將軍在跑路上實在天賦異稟。
副將們無可奈何之下,便決定分頭行動,一部分
() 人先趕往永寧府,另一部分人在周圍慢慢搜尋,還有一部分人則負責組織兵卒,將主將的親兵們好好帶去陪都。
今日張伯憲剛見到季容業時,差點當場流下眼淚。
那是一個能說話、能喘氣的季容業,此刻看起來也沒有準備再留下點消息後自己悄悄跑路的意思。
張伯憲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向季容業見過禮,又對徐非曲怒道:“你是誰,怎麼會和咱們季將軍在一起?”
徐非曲:“在下不過一路人,偶爾遇見了這位季公子。”
不等張伯憲再度發難,徐非曲便麵色一肅,冷冷道:“我看兄台應該是季將軍的下屬,既然是下屬,為何如此玩忽職守,不在主官身邊護送?”
“……”
季容業有些瞠目結舌,似乎沒想到這些以心思簡單著稱的江湖草莽,居然能迅速把丟失上司的責任甩到副將們頭上。
張伯憲氣結:“此事難道還是我們的錯?”
徐非曲淡淡:“如果副將與護衛的責任不包括保護主將安全,那也可以不是你們的錯。”
“……”
張伯憲胸口起伏,麵色漲紅,一臉瀕臨中風的模樣。
此刻在旁護衛徐非曲安全的查四玉想,果然江湖中武力高的人就不能多讀書,否則一旦帶上唇槍舌劍屬性,很容易為本地醫館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既然季容業已經跟自己的副將安全彙合,徐非曲也就不再多留,很乾脆的向人拱拱手,當即道彆而去。
等人影消失後,張伯憲忍不住道:“將軍,你之前就是被她帶走的吧?”
“……”
季容業雖然不是武林高手,卻知道武林高手必然耳聰目明,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走遠,所以不敢說真話,隻用目光示意張伯憲,讓對方保持安靜。
張伯憲:“將軍,你眼睛怎麼了?”
“……”
季容業乾咳一聲,閉了閉眼,不再試圖暗示對方,勉強回答:“就是,不小心遇見了。”
如果張伯憲並非同樣出身世家,而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副將,此刻一定能理解季容業不欲多言的意思。
無法讀懂言下之意的張伯憲不信:“這也能不小心遇見?”
季容業:“嗯。”
張伯憲目光中多了些同情之色,難得不再嫉恨對方比自己先一步成了主將——他覺得這位季家三公子在離開大部隊後果然沒過什麼好日子,不但眼皮開始抽筋,連臉頰都開始抽搐,不知什麼時候便會被中風擊倒。
他在心裡感慨了兩句,又想起一件事情,趕忙追問:“那紙條呢,難道房中的紙條當真將軍所留?”
這沒什麼值得隱瞞的,季容業點頭:“是。”
張伯憲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些搖搖欲墜:“寫著‘哈哈’的也是?”
麵對不懂委婉為何物且背景深厚的下屬,季容業隻得麵無表情道:“……是的,那些都是。”
張伯憲想,流言果然不能儘信,早知季家公子胸無點墨,當初在競爭主將之位時,他就該多用些心思。
*
永寧府。
冬天的陽光不如夏天那樣熱烈,卻依舊能給人帶來一絲暖意。
問悲門前車水馬龍一如往昔,僅從外表看,絲毫瞧不出此地已經換了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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