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想到這些,唐子建才更看不上曲氏,身份、年紀、人品、本性、從種種來看,他們家南丫打死都不可能給王若原做妾的,她卻非得把南丫當做假想敵,這不是有病嗎?
想到這唐子建就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哥哥,以後他嫂子不會也是這種腦袋有病的“貴女”吧?
這會兒唐子建完全想不到,幾年後他一語成讖,他哥還真娶了一個“腦袋有病”的貴女。
顧老太太和春華嬤嬤很快出來了,帶著唐南珠和顧氏一起就要前往王家,唐老三主動申請陪伴,身後還跟著大舅兄,剛好等人的功夫帶著妹夫隨意溜達溜達。
雙胞胎閒著也是閒著就跟在隊伍身後,顧老爺子一看,自己在家也怪沒勁兒的,得,乾脆也跟上,並且決定了,中午就帶著女兒女婿外孫一家在外麵吃,家裡的兔崽子愛怎麼地怎麼地。
三個留守在家的舅媽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一笑,各自散去,等自家孩子了。
從郊區到縣城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這是馬車在田間路上慢行的原因女眷就三個,都坐在一個車廂裡,倒是男人們,城裡不好騎馬,都坐在車轅子也不像話,乾脆也弄了輛馬車,五個擠在一起。
王家老一輩,就是王若原爺爺輩的總共十五房,十五房三代人,若不是有四處做官分散一些,能把整個縣城占滿了。
饒是這樣,王家的祖宅依然像個城中鎮。
唐南珠透過窗戶上糊著的細紗往外看,在進大門之前,他們路過了四個牌樓,白石雕刻的,因為角度看不到牌樓上刻著什麼,隻看立柱上的雕刻就知道它有多精致多氣勢恢宏。
唐南珠不知道這牌樓到底多少個,但是他們是在第四個之前拐到右側的胡同裡的,又走了一小會兒,便到了一扇朱漆大門,大門上方金色牌匾書寫著“梓榕院”三個大字。
梓榕都是喬木,是適應性極強的深根性樹木,這兩個字的寓意大概就是想讓這院中的人如同梓榕一樣不畏艱險的環境,穩重茁壯的成長並且長壽。
唐南珠聽陳麟他們聊起過,王家的院子都是按照五行取名,唯有一族之長,也就是長房嫡出的院子名為“正心院”。
唐南珠第一次登門古代的標準大戶人家,就算後世去了故宮五六回的唐南珠,心裡也難免有點惴惴,她自己無所畏懼,但古代實在太喜歡連坐,她可不想一不小心給兩個哥哥和爹娘添堵。
春華嬤嬤直接帶著她們祖孫三個到了二門,到了一處小花廳,並讓門口的兩個小丫頭上茶點,自己進去稟報了。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藕荷色衫子,梳著雙螺髻,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進來,對著顧老太太微微福禮,帶著她們往老太太所在的正房而去。
三房的這位老太太正在打牌,春華嬤嬤已經坐到她身後了,見祖孫三個進來,微微點頭致意。
唐南珠跟著外祖母和娘親一起福身行禮,還沒等說話,坐在老太太右手邊的一個姑娘輕輕皺起眉頭,打出手裡的牌後,不屑的瞥了組孫三個,尤其是矮個子的唐南珠後,開口道:“奶奶,這都什麼人啊?怎麼也不會行禮?”
唐南珠抬起眼皮朝著那方向撩了一下,隻看到一個大紅色的裙邊。
“不可無禮!秋實啊,上次見你還是幾年前,你也不說來看看我,這一天天的無趣,就分外懷念當姑娘那會兒跟你們摘花撲蝶的時候了。”老太太嗔怪的嗬斥了孫女一聲,轉過頭打量舊仆,似懷念般提了提過去。
“我也時時惦記著夫人,蒙老爺恩寵,把我和我們家那口子放了出去,倒不好再打著王家人的名兒來往,畢竟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在外嗚嗚咋咋,也不知都結交了什麼人,到時候再給老爺和少爺們添麻煩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顧老太太心裡也不痛快,她是舊仆不假,可也是放了契的,兩個兒子不管大小都是官身了,甚至還跟三房的官老爺平級,女兒女婿一家更是跟長房嫡出交情甚篤,小毛丫頭還敢這麼說話,你個當奶奶的不教育還給她撐腰,也不怕風大吹斷了你們祖孫倆的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