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瑤知道,自己醒過來的魔域深淵正處於冰封之中,在《戮北荒》這本書劇情開展到一半的時候,深淵之主將解封魔域深淵的焚心石取回,重振魔族之威,開始醞釀進攻人族的邪惡計劃,深淵之主這個後期**oss才逐漸露出水麵。當年魔族與人類一戰,兩敗俱傷,玄暉派付出掌門重傷的代價,才將焚心石帶走,所以這玩意也被玄暉派保存得極為穩妥。玄暉地處北荒界北部,其下隔著一道綿延數萬裡的蕩魔塹,便是暗無天日的魔域,無數低等魔族在魔域外圍徘徊,玄暉便是將魔族鎮壓於魔域之中的防線。玄暉派有一秘境,乃先古時期的大能所創,名曰奈何天,每隔千年才會開啟一次,其餘時候,就算是再厲害的修士,也沒有辦法強行將奈何天開啟。——對於門派至寶或是焚心石這樣的珍貴之物,千年一開啟的奈何天是最完美的保存地。連瑤由於知道原書劇情,所以知道焚心石便是與玄暉的門派至寶一同存放於奈何天中。本來距離奈何天開啟,還有數年時光,連瑤本打算等奈何天開啟後再去玄暉,盜取焚心石。但她將顧懸給救了出來,而第二天顧懸竟然孤身離開,前往玄暉。連瑤將手中的黑色匕首拋起,仔細研究,給自己找了一個去玄暉派的完美借口。“這玩意肯定是他一不小心落在這裡的,我得想個辦法給他還回去。”連瑤嘟噥著,將匕首塞進懷裡,慢悠悠地朝玄暉派的方向飛了過去。反正早去晚去也是去,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倒不如喬裝一番,去看看奮戰在抗擊魔族第一線的玄暉派到底是什麼樣的,順便將顧懸的東西還給他。這一路上,她走得並不是很急,因為她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腦海中屬於魔族的所有信息。待仔細瀏覽了腦海裡留下的信息之後,連瑤才恍然大悟。原來魔族裡的這個深淵之主,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深淵之主擁有不死不滅的身軀,是因為他能每隔千年便輪轉重生一次,若是深淵之主意外身死,這依托全部魔族信仰而生的深淵之主,也會在千年之後重新轉生。奇特的是,每一次醒過來的深淵之主,都是全新的存在,他們雖然擁有同樣的身份,但卻擁有不一樣的靈魂。連瑤抬起自己的手,看到自己白皙得沒有血色的掌心之下,若隱若現的黑色血管,長睫微垂,若有所思。她好巧不巧,就成了剛剛輪轉重生的深淵之主。連瑤合上了掌心。她若想要去玄暉,還需要做一番偽裝才是。首先,便是要解決自己的這把武器——名為“危光”的白骨長鐮。連瑤看著自己麵前那柄比自己還要高的白骨長鐮,叉起腰,歎了口氣。“給我變。”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杵在自己麵前的白骨長鐮,命令道。森冷的刀鋒一動,刀柄鋒鳴,危光周身光芒微閃,沒有絲毫變化。它跟過很多任深淵之主,連瑤是最難帶的一屆。連瑤覺得自己還是操縱危光最為順手,所以在想辦法讓危光變成其他形態的兵器。她興奮地想到了在許多修仙文中,那些女主個個都是仙女,身披羽衣手纏絲絛,好不纖細精巧、飄然似仙。現在好了,她有機會了。“變成仙女帶。”連瑤啟唇,示意危光快變。危光:“……”許久之後,見危光沒有動靜,連瑤知道它拒絕了。她退了一步:“變成軟鞭也行。”手執軟鞭,英姿颯爽的女修也是非常帥氣的。危光白森森的刀鋒動了動,還是拒絕。連瑤:“……”她覺得自己有點強刀所難,但帶著這麼一把邪氣森森的長鐮去玄暉,怎麼看都不想是去當臥底拜師,反而像去踢館的。“變成劍吧,劍總行了吧?”連瑤無奈說道。原本比一人還高的危光刀身縮小了一點,正好是一把劍的長度。連瑤知道它妥協了。於是她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刀柄,鼓勵道:“加油,你可以的。”危光:如果刀能說話我一定要說我不可以。最終,在一人一刀的拉扯之下,危光委委屈屈地變成了一柄青光湛湛的長劍。連瑤滿意地將長劍背在身後,將麵上蒙著的銀紗扯下來,露出一張清麗無雙的麵容來。素容烏發,眉似青黛遠山,唇如早春枝頭花瓣,她的雙眼似蘊著濛濛水光,平添了縹緲神秘的美感。她將落在臉頰的細碎青絲規規矩矩地攏在耳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衣輕裳,背著閃著流光的長劍。從路人的視角看,她確實像一位根正苗紅的正道好弟子。連瑤拍了拍手,成功偽裝自己,這才朝著玄暉派的方向飛去,速度卻快了好幾分。畢竟這幾日便是玄暉派百年一遇的升仙會,她不能錯過。玄暉派是玄暉一域的核心,門中大能眾多,修仙資源豐富,除了跟魔域挨得近,時不時還要跟魔族打仗之外,沒有彆的缺點。因此,升仙會吸引了眾多修士參加,若想拜入玄暉派中,也要在升仙會中有亮眼表現才是。連瑤回憶了一下原書《戮北荒》中關於升仙會的劇情,經羅浮川顧家被滅族後,顧懸雖四肢經脈被挑斷,修為儘失,但為了提升實力,報家族被滅之仇,於升仙會中帶傷與人比鬥,竟赤手空拳擊敗一位對手,被玄暉派前掌門沈長鬆看中,收入門下。當然,這位玄暉派前掌門,就是當年奪走焚心石,殺死前任深淵之主,雙眼受傷的那位大佬哥啦:)連瑤不知道自己現在過去,劇情開展到哪裡了。她又碰了一下藏在懷裡的匕首,抬頭看眼前的玄暉派。玄暉派主峰名為玄山,一條自東向西、曲折綿延的暉河環繞玄山,將玄暉派九峰連通起來,所占地界有數萬裡。升仙會便在主峰玄山之中舉行。於玄山正中,有一浮空高台,方圓約數十丈,圍繞在玄山頂峰高處的許多修士各自交談著,發出嚶嚶嗡嗡的聲響,討論的主題,就是浮空高台上正在對峙的兩人。連瑤定睛一看,浮空高台上站著的兩人之一,有一人就是顧懸。他身材高挑,脊背挺直,宛如青鬆,極為顯眼。連瑤注意到了他露出衣袖的手腕處,纏了好幾條破舊的繃帶,想來是用這繃帶將四肢的傷口暫時包紮。她輕輕“嘖”了一聲,繼續聽身邊的圍觀群眾討論。“這少年,半分修為都沒有,連修士都算不上,是不是打雜的走錯了?!”“他的對手徐義,我之前進山的時候有打過照麵,他可是平武境六重的修為,這少年怎麼能打?”連瑤安靜聽著,顧懸在受傷之前,修為是融氣境一重,足足比這個徐義高了一個大境界。現在他竟要被圍觀群眾拿來與徐義相比,評頭論足。守在浮空高台旁的玄暉派弟子看不下去了,他飛身而下,站到顧懸麵前道:“這位小兄弟,你這半分修為也無,若是想要拜入我玄暉派,可以再等下次……”“雖我玄暉升仙會中有規定,比鬥時需有輕重,不可傷人,但你與徐義修為差距過大,這……”玄暉弟子麵露難色。此時的顧懸,是背對著連瑤的,他抬頭直視玄暉弟子說道,聲線波瀾無驚:“玄暉派收弟子,需以比鬥論定資質高低,我想拜入玄暉派。”顧懸的目標明確,他要報仇,就要提升實力,隻能去玄暉派,因為玄暉派招收弟子,從來不問來曆。玄暉派所有人都是是抗擊魔族的亡命之徒,將死之人,誰會關心你從何處來?玄暉弟子瞥了一眼顧懸,心下哀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好歹,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於是,他聳聳肩,飛身而上,將浮空高台讓給顧懸與徐義。站在玄山高峰上,連瑤卻默不作聲,她長睫微微垂著,手裡緊握著顧懸留下的匕首。顧懸身上唯一的武器,現在在她身上。他又該怎麼打?徐義當然了解眼前顧懸的實力,此人不僅沒有修為,而且氣息虛浮,一看就是受過傷。用這種狀態來與他比試?分明就是看不起他。顧懸斂眉凝眸不語,看著徐義,淡聲說道:“開始?”這寥寥二字,在徐義聽來,無異於挑釁。他眯起眼,心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他與顧懸實力差距過大,就算他一失手將這不識好歹的小子給……也不會有人追究的。平武境五重的修為給了他莫名的自信,徐義運起周身氣息,強化自己體質,正準備朝顧懸襲去——就在這時,一個更加輕靈瀟灑的身影接近了他。顧懸的步法精妙,隻有連瑤注意到了他的腳步並不穩,畢竟是如此重的傷。少年的腕骨浮凸,緊攥的拳頭看起來很是弱小。但當他重重砸到徐義身上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這一拳的力道之大,竟然將身材魁梧的徐義給擊飛出去,發出巨響。霎時,喝彩聲在玄山高峰上響起。“這不帶任何法力的一拳能將徐義擊飛?”“這到底是什麼方法?他們在演嗎!”玄暉尚武,對這種出人意料以弱勝強的戰鬥,都是喜聞樂見的,大家也不會吝惜掌聲。連瑤托腮,手肘撐在玄山高崖的欄杆上,垂眸不語。在如江河洶湧一般的喝彩聲響起的時候,她的眉輕輕皺了皺,杏眸不自覺地眯起。因為當顧懸那一拳砸到徐義用法術強化過、堪比銅牆鐵壁的身體之時,以她的目力,早就看到了那破舊繃帶之下滲出的血來。絲絲縷縷,在粗糙的布料上暈開。嘶,看著就疼。連瑤彆開臉去,不想看顧懸顫抖的指尖。但就在此時,那被擊飛出去、隻對了一招就敗的徐義卻躺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而後,他麵朝下躺在地上,竟然一動不動,像是被顧懸打死過去一般,再沒了聲息。升仙會有規定,比鬥之時需有輕重,不可傷人。這徐義搞得這個樣子,分明是碰瓷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危光以為連瑤叫它變身仙女帶就是她的下限了。但實際上,連瑤本來是想叫危光變成這個的——“給我變成!巴啦啦小魔仙變身器!”蟹蟹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喵白白 1個;蟹蟹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曹某真不方 1個;蟹蟹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淩凊、追月亮的雲、今天錦鯉了嗎?、kind、何小妞、隻與清風、南燭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李梓垣 48瓶;憋是花、淩凊 18瓶;夏生 17瓶;南燭、末白、有序、 三緘其口、霏顏 10瓶;白燃、嫉惡如仇老花椒 5瓶;嗯 3瓶;阿呀呀呀呀呀 2瓶;??清影??、曼珠沙華、朕的腦洞很大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鴨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