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法,薛良鬆問了,關成沒有回答,隻道他親眼見了就會知道。
薛良鬆直接在特管局待了一周,除了前兩天在鍛煉異能,其餘時候都是在訓練場上,由那些從軍方中請來的高手訓練他們的身手。
在穆清看來,有異能沒什麼大不了的,異能前期根本起不到什麼大用,還不如訓練訓練身手更有用。
但也意味著,增強異能的方法“應該”被研究出來了。
一則特管局享有的特權太多,早就讓人眼紅不已,若是讓他們知曉目前異能的無用,難保他們被壓下去的不滿會釋放出來。
二則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動植物異變,亡靈出沒,異能者頻現,國家現有的力量已經有些難以壓製。
穆清去了第一研究院。
看在她多次給研究院送來實驗體的份上,研究院推了貝彥杭來接待。
“貝博士,”助手苦口婆心,勸說著躺在床上形同死魚的人:“聽說趙局長是異能者中的最強者,您也看過了她的數據……”
“等等,”貝彥杭翻身起來,扯了扯頭發,“你說來的是趙以清?”
助手呆呆點頭,欲哭無淚:“您之前都沒聽我說嗎?”
他氣得嘴唇發抖,感情自個在這兒說了半天都是說給空氣聽的啊?
貝彥杭沒有一絲不好意思,隨意理了理頭發,披上外套,大手一揮:“走,去瞧瞧這位趙局長。”
“先彆走!”助手大驚失色,一瞬間忘了傷春悲秋,被他的外表嚇得夠嗆:“貝博士你先回來!”
二十分鐘後,人模狗樣的貝彥杭被助手帶到了大門口,險險趕在了穆清來之前。
貝彥杭臭著張臉,懶洋洋看著駛過關卡的黑色車子,挑起一邊嘴角嘖了一聲。
架子挺大。
關成從一邊車門下來,為後方的穆清拉開車門,不多時,從車上下來一位西裝革履、乾練冷然的年輕女子,五官豔麗,卻被眉間久處上位的尊貴給生生壓了下去,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她,在意的都不會是她的容貌如何,而是她一身氣度。
貝彥杭又與旁人不同些,他不在意穆清豔麗無雙的容貌,也不在意她一身迫人的氣度,他的目光在穆清四肢和腰腹處打轉,評估她的實力如何。
但異能者不同於普通士兵,貝彥杭很快便鬱悶地發現,自己的眼力並不能評估準確。
“貝博士?貝博士!”助手忍無可忍撞了貝彥杭一下,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喚回。
“啊?”貝彥杭神情怔怔,雙眼茫然,頗像是人剛剛睡醒時的惺忪。
助手狠狠抽了下嘴角。
媽呀,貝博士剛才不會是無聊的睡著了吧?
不是還對人家趙以清好奇來著?
助手咳了一聲,低聲提醒:“趙局長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
好在貝彥杭僅存的一點常識阻止他把沒說完的話說出口,在喉嚨口轉了一圈,道:“來了就進來吧。”
穆清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點點頭,“有勞貝博士。”
貝彥杭沒興趣問她怎麼認識自己,助手倒是與有榮焉,挺了挺身板,把剛才貝彥杭給他帶來的麻煩事都給忘了,主動接過自家博士的任務,為穆清等人介紹研究院。
穆清這次隻帶了關成一個人來,其餘人一聽說是要來研究院,紛紛表示自己有事,不願意陪同。
凡是異能者,都要往研究院走一趟,做個身體數據備份。
他們並沒有遭受到曾經恐懼的什麼實驗什麼解剖之類的,卻生生被研究員們想把他們生吞活剝的視線給嚇退了。
穆清這次也不例外。
逛了沒多久,迎麵走來一個華發老者,口中念念有詞,旁邊跟著膽戰心驚的助手,生怕他撞到磕著了。
貝彥杭的助手心頭咯噔一聲,眼看著避是避不開了,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齊博士。”
回應了他的是齊達的助手,年輕人一臉生無可戀,敬業道:“貝博士好,這兩位是……”他的目光落到穆清兩人身上。
怕什麼來什麼,然而還不得給雙方做介紹。
“趙局長,這是我們研究院的齊達齊博士。”他先給穆清做了個介紹。
又道:“齊博士,這位是……特管局的趙局長。”
助手不出所料看到齊達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就知道!
助手嗬嗬兩聲,憐憫地看了眼穆清,他家博士和齊博士早就對趙局長虎視眈眈,很想研究一下這位當前最強異能者了。
但穆清地位不凡,又從不往研究院來,兩位博士有心無力。
他家貝博士還好,比較懶,齊達博士可是已經往上頭遞交過好幾次申請趙以清配合研究的報告。
不過都被院長攔下了。
想研究趙以清?隻怕人還沒送到,研究院就要被俞趙兩家給拆了。
最後兩行人合並同行。
這個時候,助手就不得不佩服被夾在中間的趙局長,麵對兩雙同樣冒綠光的眼睛,她竟然仿佛沒受一點影響。
穆清在研究院裡逛了一圈,便去了貝彥杭的研究室,周夢夢被關押在這裡,同樣呆在裡麵的還有其餘幾名送來的異能者。
穆清力排眾議,將手上有人命的異能者都給送到了研究院,算是廢物利用。
研究院也沒讓她失望,陸續研究出了好幾樣專用於異能者的東西,比如禁錮異能的禁能環,探測異能的探測盤,但還沒有研究出異能的增強方法。
研究室內,穆清問起這方麵的進展,貝彥杭撇撇嘴,“我有個模型,你敢試嗎?”
“什麼模型?”穆清問的不動聲色,看不出心中所想。
“修煉模型啊,”貝彥杭眼睛明亮,“沒看過嗎,吸取靈氣,運轉大小周天。”
室內除了貝彥杭齊達,還有穆清外,其餘幾人都皺起眉。
太不靠譜了吧。
“就你送來的那誰?”貝彥杭想不起周夢夢的名字了,乾脆道:“你送來的第一個女實驗體,她不是異能者。”
沒等其他人驚異,貝彥杭大喘氣道:“她自稱修行者,她的師父師兄師姐都是修行者,她應該是有功法的,不過她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關成替自家局長問:“什麼意思?”
“法不可輕傳?”貝彥杭翻了個白眼:“這都不懂?”
關成:“……”好吧,他的確不懂。
貝彥杭得意洋洋,“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弄懂了她的修煉過程,靈力流轉過的經脈也弄清楚了。”
他一口一個靈氣稱呼得很順暢。
關成冷靜問:“貝博士確定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它又適用於所有人?”
“所以需要實驗品啊。”
貝彥杭理直氣壯。
關成皺眉,這一個弄不好不是廢就是死,他很難理解貝彥杭這種視人命如無物的態度。
“局長?”他看向穆清請示。
穆清敲了敲手心,望著貝彥杭,目光平靜漠然:“不夠?”
他有些心虛,“不、不夠。”
關成知道兩人在說什麼,眉心擰得更緊:“貝博士,犯了死罪的異能者可都送到你們這來了。”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數據,但粗略算一下也該有兩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