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複蘇12(1 / 2)

思熙真君不能動用靈力,等若凡人,穆清等人上門,自是輕而易舉便拿了下來。

當然,其中未嘗沒有她看到了景洵真君的緣故,不然一位元嬰真君,縱然落難,卻也該有些隱藏手段。

雖為階下囚,思熙真君神態卻也從容,隻是有不解,“我身無靈力,你們是如何辨認出我的。”

她看到人群中的孟譚,便知道是她認出了自己,隻是寥寥一麵,她應當並未露出什麼破綻才對。

穆清似笑非笑看向景洵真君,思熙真君臉色微變,指著他厲聲道:“莫非是你?!”

景洵真君輕語含笑,風姿朗朗,“本君孤身一人,實是寂寞,思來想去,不好令諸位同道孤懸在外,故而請了趙道友相助,早些尋到諸位。”

這話說的實在冠冕堂皇,思熙真君想不出景洵怎會如此,氣惱瞪了他片刻,終究不如他臉皮厚,扭過臉去,閉目養神。

正道十宗,共有十位真君入了此界,但落在夏國境內的唯有兩人。

穆清早已與其餘諸國通報過此事,但他們如何想的,穆清卻也不清楚,此時也無法左右他們。

回到燕京,沒過兩天,貝彥杭終於又請她過去一趟,穆清猜測這一回該是靈根資質一事了吧,事實上有了景洵和思熙兩位真君,穆清已經在著手推行修行一事。

去到研究院,貝彥杭蓬頭垢麵,臉色潮紅,助手在他左右手足無措,怎麼也拉不住他。

“你這是怎麼了?”穆清蹙眉問道。

“沒事,沒事,”貝彥杭連連擺手,眼神明亮,精神振奮,“我、我有了新發明!”

穆清看出他情況有些不對,他精神抖擻,身體卻已是到了極限,疲憊至極。

助手臉色難看:“貝博士已經五六天沒休息了。”他一執拗起來,助手實在是勸不住。

穆清輕輕點頭,握住他的手,渡了一道靈氣過去,在他身體內轉了一圈,貝彥杭頓覺疲憊全消,臉上潮紅漸去。

不過他不甚在意自己的狀態,隻是依舊興奮道:“我知道該如何激發異能了!”

他拿出一管試劑,透明澄澈的液體輕輕晃蕩,“隻要注入試劑,就有一定的幾率激發異能。”

穆清:“……”

她有些失望。

異能的本質還是修行資質,穆清知道自己不該強求,以貝彥杭如今的進度,能研發出激發異能的藥劑已經是天縱之才了,隻是計劃還是要調整。

穆清將修行界還有兩位真君的事情透露給貝彥杭,他果然轉瞬便將異能激發藥劑無用的事情拋之腦後,激動地提出想要見一見兩位真君。

穆清並無異議,承諾會安排他們見麵,但不是最近。

景洵和思熙都是元嬰真君,手段不凡,即使一時落入下風,穆清對他們也是防備甚重,並不敢讓太多無關之人與他們接觸過密。

……

還是上次那間會議室,首長居於上首,眾人正襟危坐,發言的是穆清。

朱老爺子麵上無波無瀾,眼底卻泄露出幾分感慨,時隔半年,卻已是天壤之彆。半年前趙家定海神針離世,趙家地位一落千丈,朱老爺子因此能夠毫不猶豫舍棄趙以清,謀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不過半年時間,趙家翻身而起,扶搖而上,青雲在手,朱家卻比趙家當初好不了多少。

隱瞞重要信息,私自牟利,危及國家,即使以此定不了罪,但國家想找他們的麻煩,根本不需要證據。穆清當初沒想給朱家留情麵,旁人一聽便知道朱家犯了什麼錯誤,落井下石的事情少有人不喜歡做。

因此隻是半年,朱家便比當初趙家還有不如。

好歹趙家是因為老爺子離開,人走茶涼,朱家卻是犯了錯誤,為上頭所不喜。

又仿佛是巧合,朱家至今沒有一個人覺醒異能,在燕京各家中,落於下風,這半年來,頗為沉寂。

與之相反的是趙鄭俞三家,鄭家鄭一煥覺醒雷係異能,俞家也有兩個小輩覺醒異能。

朱老爺子看了眼春風得意的兩人,眼底露出嘲弄之色。

不到最後,誰知道贏的是誰。

何況,朱老爺子想想自己成長許多的孫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即使丟了一些利益,有優秀的繼承人在,總有一天能找回來。

前方穆清終於開始宣布所謂異能的真相,包括修行界和兩位真君的存在。

關於是否要將後者告知眾人,穆清和首長在這上麵有分歧。

穆清不主張隱瞞,因為她知道遲早有一天會有大量修行界的修士進駐此界,與其隱瞞,不如讓他們早點知道這件事,在座都是一方重臣,以他們的城府,早點知道這件事,也可以早點做準備。

她明白首長愛民如子、主張求穩的心態,但好在他也極有決斷力,當穆清將修士,尤其是高階的修士如何強大展現在他麵前後,首長終於鬆口。

如果注定不能做溫室裡的嬌花,那就培養成寒冬的臘梅、不屈的鬆柏。

穆清合上文件,聲音到了最後,冷冽依舊:“故,決定在各大省份成立國防大學,招收十到三十歲有修行資質的學生。”

有修煉資質的人的確是百裡挑一,但奈何夏國人口眾多,不得不多建幾座大學。

而國防大學,一開始便說明了大學存在的意義,算是給在座眾人一個心理安慰,畢竟他們對異能者的忌憚穆清一清二楚,不會因為異能者變成修士就減輕半分。

修士,依舊是少數人的遊戲。

……

十多所國防大學在各地建起,不是暑假,也不是寒假,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某些學生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錄取通知書。

佩城五中高一七班,孟溪收好數學作業,抱著作業本往教師辦公室走去,剛走到門口,裡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我不同意!陶巧文他們幾個基礎紮實,人又聰明,以後一定是名校大學生!前途無量,乾什麼要去上那什麼國防大學!”

這是他們班主任劉老師的聲音。

“哎呦喂,祖宗,你小聲點!”年級主任頭疼無比,“知道什麼是國防大學不?國家出資!您就彆鬨了!不止你,你這才是高一,高三的幾個狀元種子都被挖走了呢,人家也沒說什麼。”

“彆人是彆人!我就是不同意!”拍桌子的巨響傳來。

孟溪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班主任脾氣一向很硬。

“孟溪?”女聲溫柔似水,“怎麼在這站著?”

“衛老師,”孟溪尷尬地鑽進地下。

裡麵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衛老師看著緊閉的門笑了笑,拍了拍孟溪的肩膀,溫聲道:“進去吧,彆怕。”

兩人進去的時候裡麵一切都已經平息,絲毫看不出剛才發生過劇烈爭吵,年級主任抱著保溫杯目不斜視,晃晃悠悠走了。

“孟溪,”劉老師似乎不怎麼介意被她聽到,直接開口詢問:“你是怎麼想的?剛才你也聽到了,我是不支持你們去上那什麼國防大學的,你還是孩子,該在學校裡讀書。”

想也知道那什麼國防大學教的和高中不一樣。

而且那什麼國防大學忽然冒出來,招的學生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都有,聽說還有社會上的人士,太不靠譜了。

孟溪歉意地搖搖頭,“對不起劉老師,我姐姐希望我去上國防大學。”

“你姐姐?”劉老師皺起眉,記得孟溪的確有一個姐姐在燕京上大學,她雖然脾氣硬,但也懂禮,人家姐姐都讚同了,她一個非親非故的老師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收拾一下就回家吧,聽說國防大學過幾天就要報道了。”

“嗯,”孟溪應了一聲,給劉老師鞠了一躬,“謝謝老師關愛。”

“哎,”劉老師扭過頭,“這都是我該做的,老師希望你無論到了哪裡都不要放棄對知識的追求,那將是你一輩子最寶貴的財富。”

“是,”孟溪鄭重應下。

回到教室,她坐在座位上慢慢收拾東西,其實收到國防大學的通知書的時候她也很懵,沒聽說過什麼國防大學,本來以為是騙局,還是接到了她姐的電話才重視起來。

佩城離燕京有點遠,孟溪隻知道自己姐姐似乎找了份工作,具體乾什麼的不清楚,然而到了現在,她也覺出了其中的神秘意味。

雖然還是雲裡霧裡,但孟溪不覺得自己姐姐會害她。

麵前籠罩下一片陰影,孟溪抬頭:“陶巧文?”

他們班裡有三個人接到了國防大學的通知書,算是多的,陶巧文正是其中之一。

陶巧文皺著眉道:“你這是要走?真要去國防大學?”夏國之前是沒有國防大學的。

孟溪點頭,猶豫了下道:“如果你信我的話,也去國防大學吧。”

“你知道什麼?”陶巧文心中一跳,眯起眼問。

孟溪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但她覺得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兩人在班裡關係還行,孟溪不介意提醒一句。

陶巧文明顯不信,說道:“我爸媽不會答應的。”

她隱約也覺得國防大學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國家出資,上至出了校門工作幾年的社會人士,下至小學學生,這麼大的手筆,可見國家對其的重視,網絡上鬨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

陶巧文不是不心動,但她說服不了她爸媽。

孟溪隻能遺憾地看了她一眼。

陶巧文扯起嘴角,勉強笑笑,“對了,薑順好像也想去,請假回家說服他爸媽去了,你們以後又是同學了。”

“不是,”孟溪訕訕笑道:“我姐姐讓我去燕京的國防大學。”

“不是說要在本省?”陶巧文疑惑。

孟溪道:“我姐說她有辦法。”

特管局的成員有特權,不過兩人都不知道這一點,陶巧文卻因為她這一句話又心思浮動起來,看來孟溪姐姐知道很多內幕。

她歎了口氣,轉身就走,“我也要請假回家。”

她們倆在這裡說話,其餘人也竊竊私語起來。

“她們幾個成績那麼好,真的要去那什麼國防大學?”

說實話要不是叫國防這個名字,黑它的人會更多。

“好歹是個大學。”

“和十歲小朋友一起上的大學?”聽的人哄笑起來。

國防大學最為人詬病的就是最小的學生才十歲,十歲上大學,開玩笑呢。

孟溪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很快抱著包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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