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大軍從鳳州而出,其勢浩蕩,出了鳳州,便一往南,一往北,兩族很快收得消息。
木棋觀打碎了一隻杯子,冷哼道:“竟是派了兩批人馬,野心不小。”
下屬神色惶惶:“少主,往平波州而來的是封家軍,封才乃靈皇境高手,我等如何阻擋?”
木棋觀皺眉道:“若無同等境界的對手,封才不會出手,傳令下去,若非絕境,不得後退!”
下屬臉色沒見好轉,聽他吩咐,神情更差,“是。”
木棋觀安撫了一句,“我會去請示老祖,若封才出手,老祖自會阻攔。”
靈皇境的對手,自然也隻有靈皇境。
下屬這才勉強穩住心神,道一聲:“是。”退出去傳令。
大軍在平波州前停下,封才確實未曾出現,廉青在天上雲舟中指揮,望一眼下方之景,揮手擲出一物。
明黃聖旨光華璀璨,末尾處朱紅帝印鮮明無比,眾人望去,耳旁仿佛有威嚴女聲響起,語氣不算多嚴厲,卻聽得眾人生起敬畏以及愧疚之情。
駐守此地的木雲章神色急變,大喊道:“那是楊氏詭計,上麵有靈皇境手段,不可多看!”
他急忙甩出一隻小巧玉斧,奈何正如他所說,那是靈皇境手段,即便真人不在麵前,也不是他能夠破去的。
玉斧一連砸了聖旨數下,卻沒奈何得了聖旨分毫。
廉青在雲舟上麵無表情看了片刻,終究是不好任由他如此下女帝的麵子,一搖小旗,傳訊道:“公善將軍,此戰你為先鋒。”
下方大軍中走出一名高大男子,朝上方雲舟一禮,便越眾而出,飛躍至城門之前,高聲道:“本將公善,木氏之人,可有敢與本將一戰者?”
封家軍中各位將軍的名聲木氏也是耳聞,隻一聽他名字,便憶起其身份,木雲章稍一思索,點出一人:“你去迎戰。”
那人一禮後飛出城外,看了公善一眼,也不多言,持法器攻來。
廉青在雲舟之上靜靜觀望,如這般的戰鬥持續三場,一敗二勝,卻也使封家軍眾人對木氏手段有了個了解,廉青請示道:“大人,是現在攻城,還是明日?”
封才一直靜座不動,此時方是睜開眼睛,“今日已晚,明日吧。”
“是,”廉青抱拳一禮,回至座上,一搖旗子,下令道:“收兵!”
下方軍隊一聞命令,沒有一絲遲疑,迅速收攏隊伍,轉身上了雲舟,行動之整齊有序令人敬畏。
城中眾人望見此景,心驚之餘不免鬆了口氣,為首的木雲章卻沉默起來。
“長老?”有人疑惑問道:“長老可還有什麼疑慮?”
木雲章搖了搖頭,“並無,此輩明日還會再來,諸位先且回去修整吧,但也莫要失了警惕。”
堂下眾人齊齊應是,一禮後紛紛退下。
人都走後,與木雲章親近的侍從方才問道:“奴觀長老甚是心憂?”
木雲章露出疲憊之色,“不錯,封才雖不動手,我輩卻難以忽略其威。”
“而且,”木雲章猶豫片刻,還是道:“今日隻是試探,我更擔憂明日封家軍會舉大軍進攻。”
那侍從一驚,“長老!”
木雲章反倒一笑,“無妨,我木氏也不是小族,怎會懼他。”
侍從憂心忡忡,卻也強笑道:“是,封氏剛起寒門,如何能與我鳳棲木氏相較。”
此言也有一部分為真,但封氏為軍隊,以戰養戰,方在東川州占據一席之地,論起鬥戰能力,同階之中,少有人能勝過他們,木氏養尊處優多年,縱然根基深厚,但麵對封家軍無畏打法,並未堅持太久。
不過封家軍並未冒進,而是穩紮穩打,半年收服平波州,又用去差不多的時間,收服靜豐州,最後止步於鳳棲州前。
另一邊,楊易率領百萬楊軍,比封才還要更早一步到了鳳留州前。
與木氏仍有底氣不同,南氏已失一位老祖,地位不穩,如顧氏等,便不再如從前畢恭畢敬的服從南氏。
外敵未至,內亂已起,南世華彆無辦法,隻好棄卒保帥,丟去大量地盤,固守鳳留州。
因此論起來,楊易此行比封家軍還要順利,那些圈地為王的小族在大軍麵前不堪一擊,鐵騎碾過,小族不是畏懼投降,便是去見了先祖。
楊易一路輕鬆到了鳳留州,此刻鳳留州已經不止是南氏的鳳留州,凡是還有一戰之力的氏族都在此地。
其中以南氏、顧氏為尊,這二族尚有靈皇境老祖坐鎮。
楊易沒有貿然行動,在營地中祭了法鏡,鏡子有兩麵,乃楊氏庫房中的寶物,無論相隔千裡還是萬裡,都可對麵交談。
鏡中緩緩出現一玄衣紋金鳳的身影,嬌顏灼灼,鮮活生動與眉間的冷漠交織,更是動人。
“陛下,”楊易行一禮道。
穆清頷首,“堂兄。”
楊易道:“鳳留州內不知有幾位靈皇境老祖,易不敢輕動。”
穆清並不怪罪,反是讚道:“堂兄此舉妥當,鳳留州固然重要,但堂兄和我楊氏軍隊也是重要,鳳留州內靈皇境老祖,我與老祖會前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