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娘子那得到想要的消息,第二日清晨雪已停了,穆清離開客棧。
三娘子抹了把辛酸淚,想要把平尺劍穆清出現的消息傳回總部,可一想起某人冷漠的眼神就不敢。
那位明顯不喜歡。
唉。
三娘子心累地揮了揮手,把客棧的事情扔給小二,“我回樓上歇息。”昨晚一宿未眠。
……
雪過之後天地一片蒼茫,有文人雅士登臨高台,俯瞰大地賞景。
有人倚著欄杆麵色平靜,不為身後的陣陣掌聲所動。
“張兄可是不喜?”賓客中有青衣公子嘴角含笑,遞過一杯酒,“新熱的酒,張兄嘗嘗?”
年輕人著窄袖黑衣,相貌不算出色,卻有一股冷冽淩厲的氣勢,為他增添幾分魅力。
更何況他腰間還懸掛著一把劍。
張新搖頭,接過友人的酒,一飲而儘,麵色不變,啟唇道:“好酒。”
雖隻有兩個字,卻聽不出敷衍。
青衣公子好笑:“罷了,張兄若不喜歡,在下這便與他們說一聲,提前離開。”
“不必。”
張新阻止:“不是不喜,隻是並非同類人。”
他是劍客,他們是文人。
一文一武,本就是兩個領域,無需強融,也談不上喜歡與否。
青衣公子苦笑,“是在下的錯。”他結識張新,一見如故,想將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卻忘了張新能與他談得來,卻不代表和其他人也是。
“與你無關,”張新正待再說幾句,瞥見長街某處,霍然起身,扔下一句:“我看到了長輩,於兄,先走一步。”
於公子抬手阻攔不及,便見張新一抬欄杆,輕飄飄一躍而下,踏水而行,如履平地,很快上了岸,身影沒入人群。
“這是?”
“怎麼回事?”
“那是輕功嗎?江湖人?”
於公子周圍擠來許多好奇詢問的人,一個個問題聽得他搖頭,剛才還視若不見,現在……
他搖了搖頭。
另一邊穆清正在糖畫攤位前等著,忽然一個年輕人穿過人群,朝穆清拜下:“張新見過穆姑娘。”
他抬起頭,稍顯激動:“姑娘回來了。”
穆清回頭打量他一圈,笑道:“你也長大了,不錯。”
張新冷冽的神情不見了蹤影,窘迫道:“多謝姑娘誇獎。”
穆清接過老人遞過來的一隻糖畫,鬥笠下白紗飄飛,女子站姿如鬆,氣質疏冷。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張新問也不問:“是,姑娘。”
兩人慢慢往東街走,路上問了問他這十年的近況。
張新於半年前離開劍心山莊,正式步入江湖,斬了幾個山寨,還追殺了幾個惡名昭著的惡人,如今名聲也不差。
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口,叩響了巷子往裡第二家的大門。
叩,叩,叩。
三聲緩慢而有序,過了片刻,門被打開。
門內沒有人。
穆清也不奇怪,張新搶先一步:“晚輩先進去。”
穆清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去吧。”
出乎張新意料的是,門內並沒有什麼機關或者襲殺,穆清看他神情不解,輕笑道:“毒女要動手,哪裡用得著那些。”
屋子裡終於有人出聲,“說得對。”
那人站在門邊,一身素衣單薄,麵色如雪,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我還以為是誰來了。”
她給張新扔過去一枚丹丸,看向穆清道:“你應該不需要吧。”
穆清點頭,表情憐憫,“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真可憐。”
風瑤萱冷冷看著她。
穆清歎息著說出後半句話,“險些浪費了我多年心血。”
風瑤萱嘴角一抽,該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話,你在我身上有什麼心血。
“好吧,那我換個表達,”穆清沉吟一下:“險些讓我多年期望落空。”
風瑤萱淡淡哼了一聲。
穆清終於忍不住輕笑起來,“看來還不錯,吃吧。”她把那個糖畫塞過去。
風瑤萱拿著那根糖畫愣了愣,這是十二年前的她。
十二年了,她終於殺掉了那個人,也名動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晚安,明天見!
小天使們的建議我會考慮的,爭取寫出大家喜歡的故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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