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厄斯猛地睜開眼,下意識看向臂彎裡用紅唇蹭著他手腕一臉滿足的蘇芮,冷漠地答複:
“早在那個人類加入卡倫家族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擁有那樣強大超能力的人,如果不能為沃爾圖裡家族所用,就該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怎麼?如今阿羅是嘗到了他親手釀造的苦果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歎息,“凱厄斯,我希望你的這些話,不要當著阿羅的麵說。不管怎樣,卡倫家族如今公然挑戰沃爾圖裡的權威,我們得讓他們吃點教訓。嗜血妖童的出現,關係著吸血鬼的存亡,至少現在我們得站在同一陣營。”
“好了,馬庫斯,我會回去的。”
凱厄斯掛了電話,看向蘇芮的發頂,陷入沉思。他不能放任她一個人留在英國,但是將她帶回佛羅倫薩,似乎也不那麼安全。
阿羅擁有讀心的能力,任何一個加入家族的人,都必須先被他讀過記憶。
甚至他每次外出回家,對方都會借由親切友好的慰問,趁機握住他的手一探究竟。隻不過三千年來,他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阻擋阿羅的窺視。
“羅茜,我的夜玫瑰,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你了。今天晚上,我就送你去華盛頓。”
“我,跟著你。”蘇芮不想離開他的長期飯票。
剛剛她也從電話裡聽到“嗜血妖童”這個字眼,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提這個要求,並且有多遠跑多遠,但是現在她隻要在凱厄斯身邊就不會失控,讓她獨自流浪的危險絕對大過跟他回家。
“不行,”凱厄斯翻身附在蘇芮上方,“你現在暫時還不能出現,要有耐心。”
凱厄斯撫摸著她的小臉,他好像已經把想殺了她的念頭拋之腦後了。反反複複提及好幾回,至今也沒能下定決心。
傳說每一個嗜血妖童都有著完美迷人的外表,人一旦接近便會愛上他們,並且不可自拔。
他現在也許就是被迷惑了。
危險又迷人的小東西,讓她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也許他就不會再被影響心緒。
“凱厄斯……”蘇芮隻能揪緊了凱厄斯的衣襟來表達她不願離開的想法。
凱厄斯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從棺材裡出來。臥室裡沒有床,他把她放在落地玻璃窗前,撕拉一聲拉開窗簾。
太陽還未落山,金桔色的光線順著窗簾的縫隙射進來,他們被籠罩其中,吸血鬼蒼白的皮膚,像被撒下一片秋霜,變得晶瑩剔透。
凱厄斯低頭,在蘇芮雪白的頸項一陣吮吻,留下一道紅痕。
他脫下鬥篷,隨手仍在地上,鬥篷之下,西裝革履。外套、馬甲、襯衫,一件件滑落在地,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腹,結實的脊背和雙臂,全都暴露在陽光之下,閃耀著鑽石光芒。
“咬吧,喝吧,今天你可以儘興。”
“真的?”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蘇芮有種被餡餅砸到的感覺。
凱厄斯點點頭,落在她腰間的大手,輕柔地摩挲著絲綢質地的紅裙,壓低的聲調仿佛香檳中的氣泡,還未飲下之前,就已經讓人沉醉。
“隻此一次。”
冰藍色的眼瞳閃爍,一片血色瞬間取代了原本純淨的藍。蘇芮舔了舔唇,愛不釋手地撫摸著他的胸肌,在得到允許之後,不再隱藏自己的渴求,尖牙用力刺穿他動脈處冷硬的皮膚。
吸血鬼冰冷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蘇芮快活地嗚咽了一聲,控製不住力道,用力將凱厄斯推到玻璃窗上,撞出一陣悶響。
“輕些,我也許不會被你捏碎,但是這塊玻璃會。”
凱厄斯拉著蘇芮的身體貼近她,血液快速流失,他的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蘇芮在棺材裡說的話:
一起睡,不會冷。
聽起來像個笑話,但他真切地感受到肢體接觸帶來的火花。
少女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終於碰見綠洲,拚命汲取賴以生存的水源。
血液快速流逝讓凱厄斯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好像變成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除了張開嘴巴極力煽動肺部,假裝他還擁有人類的呼吸外,什麼也做不了。
而隨著血液的不斷攝入,蘇芮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光澤,長發反射著陽光,柔順絲滑,就連蒼白的指甲都變得粉嫩可愛。覆蓋在虹膜上的交錯的冰紋裡,詭異的紅光把她的外表催生的更加美豔絕倫。
太陽終於落入地平線,吸血鬼們不再閃爍著鑽石光芒的蒼白皮膚,在天邊晚霞的映照下也多了一片溫柔的玫瑰紅。
凱厄斯眼前發黑,失血過多帶來的麻痹感,讓他掐在蘇芮腰間的大手都開始顫抖。而貪婪的少女,仍舊不知饜足。
“夠了,你這個貪心的小鬼。”凱厄斯強硬地拉開蘇芮,她的嘴角血液正在往下流淌,殷紅的唇色顯得勾魂奪魄。
他低頭跟她分享了一個充斥著血液清甜的熱吻,最後把獲得飽足,撐得不想動彈的蘇芮抱到沙發上,聽見她打了個十分可愛的飽嗝。
凱厄斯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襯衫扣到最上麵一顆,高度正好足以留下吸血鬼造成的無法愈合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