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比例50%,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姿勢!
良久,約翰爵士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看了同樣失神的好友一眼,用過來人的語氣道:“有些星星,你不往高的地方走,是永遠沒有辦法摘到的。布蘭登,你是我最希望得到幸福的朋友,如果你真的喜歡……”
“約翰!”布蘭登上校打斷約翰爵士的話,再次強調:“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好吧,就當我在開玩笑。你可能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看著小伊麗莎的時候,眼睛裡有光。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隻有聊起曾經的威廉斯小姐才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她的死亡帶走了你所有的熱情和希望,把你變成如今痛苦憂鬱的樣子。如果有一個人能把你從悲傷痛苦中解救出來,為什麼你不去試試呢?”
“你這次到德拉福來,應該不隻是為了邀請我們去邦德莊園吧,畢竟你來之前並未給我寫信,根本不知道我在不在家。”布蘭登上校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直接轉移了話題。
約翰爵士歎息一聲,他清楚好友的個性,哪怕他死磕到底,對方不承認的話他就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我來找你的確是臨時起意,我這趟是剛從德比郡回來,之前聽說邦德的佃農說有人要在德比郡和德文郡之間建了一座甜菜醬工廠,這無疑是一件讓佃農們興奮的事情,我這次去就是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要知道如果這座工廠建成,四月的時候,佃農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種植甜菜。回程的時候,我想著來德拉福碰碰運氣,如果你在家,正好跟我一起去邦德莊園,大概三月初的樣子,我那個遠房親戚達什伍德太太一家就要搬來,多了四個鄰居,我得舉辦一場盛大的舞會才行。”
“伊麗莎會在德拉福待到二月底,我想我得先把她送回倫敦,再去邦德。”布蘭登上校對於好友的邀請,從未說過拒絕。
他如今雖然還保留軍銜,但整天幾乎無所事事。
自從從印度回來之後,他每年都會到邦德住上幾個月,跟約翰爵士一家親如家人。
“那真是太遺憾了,”約翰爵士聳聳肩,“等下次威廉斯小姐再來德拉福,你一定要帶她到邦德來做客,你知道我和嶽母詹尼斯太太,我們都非常喜歡漂亮的年輕人,就像是達什伍德家的小姐們,還有埃朗罕的威洛比先生,你認識他吧,之前我們在山上碰到,他正要去打獵,哦,他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獵手,我還答應會送一隻獵犬給他呢,如果舉辦舞會的話,名單上一定少不了他,他一定會成為小姐們的焦點。”
新鄰居和年輕的紳士,彌補了約翰爵士的遺憾。他的表情漸漸明朗,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好友在聽到威洛比這個名字時,瞬間陰沉的表情。
布蘭登上校緊咬牙關,威洛比這個名字簡直無孔不入,無論他怎麼防範,都無法阻止。
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布蘭登上校回過神,約翰爵士在他耳邊輕聲道:“布蘭登,你要對自己的感情坦誠一些,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已經失去過一次,不要再錯失第二次機會。”
這番話讓布蘭登上校沉默了許久,客廳裡的鋼琴聲已經停止,少女提著裙擺輕盈落座,像隻慵懶的小貓兒一樣縮進沙發裡,接受著約翰爵士奉承的同時,優雅地品著紅茶。
不知約翰爵士說了什麼,她笑得眯起了眼。脖子轉動,視線猛地和他撞到一起。
砰砰——
心跳突然失去了節奏。
布蘭登上校渾身僵硬。
我愛上她了?
這怎麼可能!
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一直到入睡前,都在不停地告誡自己,他不可能對一個年紀足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姐動心。
壁爐邊的長沙發上,少女溫熱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眸光動人,聲音溫柔甜美:
“上校,您做噩夢了嗎?彆怕,我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你說什麼?”
布蘭登上校癡癡地望著她的容顏,她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模樣,嘴角噙著微笑,藍眼睛半闔,像貓兒一樣可愛。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眼前的少女,顯然不太真實。
她湊近,趴在他的胸口,曲起一根指頭畫圈圈,“我說我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一輩子,多麼美好,多麼悅耳的詞彙。
如果不是布蘭登上校還保留最後一分清醒,他幾乎想要沉溺在這個夢中。
“不,不是這樣的……”布蘭登上校做最後的掙紮,人是無法饜足的生物,他不能允許內心的**放大。
這是虛假的,這是夢。
布蘭登上校不斷提醒自己。
他用力將懷中的人推開,身體瞬間墮入黑暗,她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上校,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愛我,上校……”
呼哈——
布蘭登上校猛地睜開眼睛,夜色微涼,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久久不能平靜。
夢醒了,他也清醒了。
一夜過去,他終於得出了結論。
他的確愛上了她。
達西做夢都沒有想到,離開倫敦之前,他在大街上匆匆一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如天使一般的少女,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還成了他妹妹的朋友。
達西說不出話,幾乎無法保持冷靜。
反觀蘇芮,達西一出現,她就猜到他的身份。氣定神閒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優雅地還了個屈膝禮。
喬治安娜蹦蹦跳跳竄到蘇芮的旁邊,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伊麗莎,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哥哥,達西先生,他剛剛完全被你的琴聲給迷住了,所以才要我不要打擾你。”
“喬治安娜……”達西先生耳尖微紅,不滿地打斷妹妹的誇大其詞,方才沒有讓她打斷琴聲,雖然的確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蘇芮的曲子動人,但更多的是他與生俱來的修養,認為冒然打斷彆人,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喬治安娜吐了吐舌,指著蘇芮介紹道:“親愛的哥哥,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威廉斯小姐,關於我和她是怎麼認識的,我已經在信上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的答謝她,如果不是她,我想我會對學校深惡痛絕,再也不會踏入那個地方一步。”
“威廉斯小姐?”威廉斯這個姓氏喚醒了達西的記憶,他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蘇芮,“非常冒昧的請問一下,您的名字是伊麗莎白·威廉斯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達西默默祈禱著蘇芮可以給出否定的答案。
然而……
“伊麗莎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哥哥?”喬治安娜歪著腦袋,不解地問。
達西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漠然地搖了搖頭。緊抿地薄唇泛著淡淡地釉色,那張消瘦的臉龐比剛剛進門之時不知冷了多少分。
達西試圖說服自己蘇芮的出現隻是巧合,但那些理由全都無法成立。
喬治安娜對哥哥的情緒轉變有些摸不著頭腦,達西先生一向是個非常直率的人,如果他對一個人沒有好感,除了維持最基本的禮儀之外,他甚至懶得應付對方。
可是,好友明明那麼溫柔大方,她敢說整個女子學校都沒有比她更加優雅漂亮的小姐。這樣一位全方位都儘善儘美的小姐,當有人不喜歡她時,絕對是出於嫉妒或者自卑的心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