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先生,賓利先生正在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兒?”蘇芮向來人行了個屈膝禮,對方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看,把她看得心裡發毛,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我仿佛聽見你喊我姐姐的名字?她不在這兒,你如果要找她的話,可以去簡……”
“不,我找得不是她。”達西打斷蘇芮的話。
她茫然地眨眨眼,意識到可能這位紳士隻是記錯了名字,抬手貼在胸口,友好地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莉迪亞。”
“我知道。”達西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嘴唇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唔,難道達西先生是想給你妹妹做衣服?”
除此之外,蘇芮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達西先生眼睛一亮,就好像是蘇芮的話提點了他。他難掩內心的激動,又生怕嚇壞了眼前的少女,隻能故作矜持:“對,我是想要在你這兒給她定製兩件裙子。”
“可以倒是可以,隻不過賓利小姐的裙子我還沒有開始做,達西先生可能要等一等。”
“我可以等,或許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朗博恩拜訪。”
“?”話題轉變生硬,蘇芮夢幻的藍眸中寫滿了問號。
達西麵頰發燙,好在他有足夠的閱曆,可以讓他在害羞緊張的情緒下,依舊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
“我的意思是看設計稿,喬治安娜,我的妹妹,她喜歡明豔的顏色,鵝黃、嫩綠或者粉紅。”
蘇芮釋然地笑了出來,“達西先生真是個好哥哥。設計圖的話,我想至少得一周的時間,你如果著急看的話,可以下周來。”
“好的,下周,我會去拜訪。”達西滿含期待,目送蘇芮離開馬棚,眼底是濃濃的不舍。
其實他有好多話想說,隻可惜剛剛的試探讓他不敢越過雷池。
昨夜,那陣頭痛過後,他記起了一個叫做伊麗莎白·威廉斯的少女。
他愛慕她。
然而,她卻嫁給了彆人。
如今相同卻又不同的時空裡,他重遇跟伊麗莎白·威廉斯模樣相同,行為習慣一模一樣的少女,他幾乎立馬就認出她們是同一個人,這令他欣喜萬分。
這一輩子,他們之間沒有彆人了。或許,他還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耐心等待。
達西花了一整晚上的時間告誡自己不要嚇到對方,現在他做得很好。定製衣服隻是短暫的交易,但他至少可以在想要去見她的時候,有正當的理由。
告彆尼日斐花園,蘇芮獨自騎馬回了家。
路上沒有下雨,她又接到了足以讓她掙一大筆錢的訂單,心情說不上來的美妙。然而貝內特太太卻覺得她不應該回來,最好待在尼日斐花園等簡病情康複。
蘇芮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不過是希望她們姐妹三人多一些時間和那兩位英俊富有的紳士獨處罷了。
賓利先生和簡很有可能成就好事,要是她還有一個女兒可以獲得年輕紳士的青睞,那麼也可以讓她在朗博恩繼承人即將到來的壓力下,神經不再衰弱。
“媽媽,你放心吧,就算這個房子立馬被柯林斯先生占有,並且將我們都趕出去,我也有能力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晚餐桌上,蘇芮直言不諱。
坐在她旁邊的貝內特太太大感安慰,抱著她猛親了幾口。就連一直對她看不上眼的貝內特先生,親眼見到她近來的轉變和能力,都有些刮目相看。
隻是他稍微一想,便品出幾分不對勁。
柯林斯先生在他死之後才有繼承權,蘇芮說對方立馬占有他們的莊園,那不是在咒他現在就死?
蘇芮這件漏風的小棉襖讓貝內特先生的心情倍加鬱悶,他端起紅酒飲了一口,看到妻子女兒間母慈子孝的畫麵,忽然有些後悔曾經對女兒們的忽視,讓孩子們跟他之間的親密關係遠遠不如跟她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