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禛的詫異中,烏拉那拉氏哭著跟丈夫學了事情的始末。
再沒想到會是如此的胤禛:……
沉默許久,才定定地看著自家福晉:“你確定,在那之前不知道多西琿的狼子野心,之後也沒有從旁幫助,滋長他的野心?”
“沒有,沒有,沒有!”烏拉那拉氏瘋狂搖頭:“滿天神佛在上,妾敢對天發誓,也可拿出信件來與爺過目。”
感謝她那保留往來信件的好習慣,便是事隔經年,也依然能做到有據可查。
胤禛愣,顯然頗為意外。
夫妻結發多年,若可以,他也不願意如此。但……
關係到親妹一輩子幸福的大事兒,便是他這裡寬容了,額娘那兒也過不去!還不如他先方方麵麵的,了解透徹些。回頭到了皇阿瑪、額娘麵前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本著這樣的心思,胤禛點頭,果然要了福晉烏拉那拉氏與其表哥的來往信件細看。
確定隻是平常家書,沒有任何逾越之處,也無任何慫恿、幫助之嫌後。他才長歎一聲,把哭成個淚人也似的福晉攬在懷裡:“慧嫻彆哭,這不能全怪你!到底當初,你隻是閒話家常地隨口一提。是多西琿那家夥臉大心黑,借高上梯子。”
“再者,便是他彆有居心地送了東西來,你也沒有貿然做主不是麼?而是先問過了額娘,額娘覺得可,才又悉數轉交給茉雅奇的。”
“可……”烏拉那拉氏淚眼朦朧:“可若是沒有妾那隻言片語,也許……也許終表哥這一生,都不敢踏出這一步。說到底,妾,妾還是坑了妹妹!”
眼看著愛妻都哭到雙眼紅腫,嗓子都有些嘶啞了。
胤禛就是再如何,又哪裡舍得繼續怪她?
忙拿繡帕給她擦了臉:“不哭,不哭啊!一草一木皆為天定,一飲一啄皆是前緣。分明是他們兩人的緣分,怎地就成你的錯了呢?”
烏拉那拉氏愣,木呆呆地抬眼看他:“可……爺不是極為氣惱,甚至都動了刀子?”
胤禛揚眉:“在爺眼皮底下勾搭爺妹子,難道爺還不能生氣?而且……”
“那小子雖然六親不靠又被嘉敏退過婚,萬般配不上咱們茉雅奇。可在世人眼中
,瓜爾佳將軍少年英才、文韜武略。曾立下不世之功,又簡在帝心,未來不可限量。”
“加之他那番不納妾、不蓄婢,隻跟發妻相依相守的話。在很多老封君與適齡貴女們眼中,那也是個乘龍快婿呢!爺若不暴怒、憤恨一些,難保有些個以己度人的混賬訛傳。以為爺為爭取他這員虎將,連親妹子都豁出去了。所謂的兄妹情深,也不過如此。”
烏拉那拉氏:……
就很意外地眨了眨眼:“所,所以,爺那番暴怒,多半是演給外人看的麼?實際上……”
“實際上爺恨自己手上沒狠點兒,直接砍了那王八羔子!”胤禛眉頭皺得死緊,聲音冷得都要掉冰碴:“之所以沒下手,都不是怕皇阿瑪問罪。隻,隻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
是這,胤禛這萬千顧慮都在自家妹子身上。
太後康熙與德貴妃等,當然也是。
因茉雅奇把當年那道聖旨都搬出來了,可見鄭重。幾人便投鼠忌器,態度上不敢過於強硬。唯恐茉雅奇那執拗性子上來,倒弄得適得其反。
於是乎,都覺得多西琿配不上茉雅奇的她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比較懷柔的方式。
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複來回的勸說。
試圖叫她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結果……
一個個的,都依次感受到了茉雅奇強悍的口才與辯論能力。
“家世不好?”茉雅奇捂嘴笑:“這話倒是真的,畢竟與我比起來,再怎麼樣的家世也算不得好。”
“真要門當戶對,那……我可能想不老死宮中都難了!”
“命格?”提起這個問題,茉雅奇就忍不住冷笑:“彆說潭柘寺、五台山的高僧們都親自證實,並無此事。便有,又如何呢?”
“我可是皇阿瑪最最疼愛的和碩溫憲公主。皇阿瑪是天子,那我就是上天的親孫女啊!生來的富貴無極,又豈是區區凡人的興許不詳能妨礙到的?”
這……
這個牛皮就吹得格外響亮又無稽了。偏公主殿下聰明,知道扯皇帝的虎皮做大旗。就算這會兒牛皮吹得再怎麼山響,聽到的人心裡如何吐槽,麵上也得恭恭敬敬給她行禮,道一句公主所言極是。
就這樣,前來勸說的都被茉雅奇給勸了個紅
紅火火恍恍惚惚。
而她呢,則在這一次次的勸說與安利中,漸漸加深了對多西琿的好感?真的打心裡往外地覺得,他是真的真的很不錯。若她非要有個額駙,成個家的話,他大抵就是這全大清最好、最適合的選擇?
畢竟帥哥易得,高手也不缺。但長得好、功夫俊,公認文武全才、前途無量。家世又相對簡單,沒有諸多複雜關係。還衝著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身份與她所代表的利益而來的,就真的稱得上一句絕無僅有了。
就這份獨特,也值當好好珍惜了呀!
古人也雲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呢。
茉雅奇知道,打從親哥那一刀砍出了多西琿的金絲軟甲,間接曝光了她們倆早有往來的事實後。多西琿、七哥與十四的日子就各種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