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與嬌嬌 陳十年 6758 字 5個月前

後半夜蕭決終於睡下,雖說仍不太安穩。第二日早上,伺候他的人早早捧著盥洗用的銅盆香胰與方巾等在門外侯著。

因蕭決不喜女子,又得寵,自是依著他,東宮裡但凡近些伺候的,皆是太監。皇後怕伺候他的人又惹他不高興,挑進來的都是些年輕的機靈的。

太子身旁伺候的都是些年輕貌美的太監,這事兒也算大梁朝開國以來的頭一遭,蕭決能力雖高,但性子不大近人情,得罪過不少人。有些人便亂嚼舌根,說蕭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好南風。

蕭決聽罷,提著劍便去了那人的府邸,將人揍了一頓,直求饒。那人是禦史大夫,文官。第二日便被人參奏一本,說大梁朝開國以來,哪有打文官的,皇帝明裡暗裡偏心,隻罰了一個月俸祿,便將事兒翻過篇去。

蕭決自幼便被立為太子,這麼多年來,出格的,也隻此一件事。

外人看來,自然蕭決是個合格的儲君。可有些事,也隻有做母親的人知曉。

十五一大早上便來了皇後宮中,將昨夜之事告知。十五跪在座下,微低著頭,不似平日插科打諢:“還請娘娘恕罪,都怪十五沒照顧好殿下。”

皇後撐著額角,有些擔憂,“好孩子,起來吧,不是你的錯。決兒近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十五愣了愣,殿下叮囑過不許將陳嫣姑娘的事兒說出去,他答應過殿下,因而隻道:“也沒發生什麼。”

皇後長歎一聲,揮手叫十五退下:“回去吧,決兒該醒了。”

“是。”十五拜了拜,躬身退出皇後的鳳梧宮。

皇後闔上眸子,似有些疲倦,喚了聲迎秋。迎秋進來,自覺地替她揉太陽穴。

迎秋自少女時代隨她入宮,已經快三十年。迎秋寬慰道:“娘娘寬心,應當沒什麼大事。”

皇後睜開眼,還是擔憂:“可神醫也說過,決兒這病隨時有可能複發,這一回隔了一年,我都快忘了……”可終究是個變數,他們這些身邊人,不過一爐安神香,已經緊張起來。

迎秋也不知能說什麼,隻好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時再說吧。”

皇後拖長尾音歎了聲,又道:“終究得有個知根知底貼心的女人在,才好。總不能時時都得靠本宮兜著,本宮也漸漸老了,日後……他一個人可怎麼辦?”

迎秋呸了聲,“娘娘正值壯年,怎麼能說這種話。”

皇後說:“四十多歲的人了,半隻腳都入土了。本宮是真的擔憂。”

可這事兒確實也急不來,逼得太急,反倒會物極必反。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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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回來時,蕭決已經洗漱完畢,一絲不苟地穿戴整齊。見十五從外頭過來,蕭決皺眉問:“去哪兒了?”

十五摸了摸鼻子,如實回答:“鳳梧宮。”

蕭決眸色幽深兩分,沒問他去乾嘛,左右都是為他成家那點事。他沒興趣。

十五在一旁恭敬站著,忽然想起什麼,道:“殿下,平南侯今日回京,下午應當便要進宮。”

蕭決嗯了聲,理了理自己腰間玉佩,漫不經心道:“你將消息不經意透給他,隻許說何氏有想法,不許說結果,明白嗎?”

十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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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宣一回京,隻在家中將東西撂下,馬不停蹄便進宮向陛下彙報。陛下誇他事情做得好,又嘉獎一番,顧宣不免春風得意。隻臨出宮時,撞見懲處宮人。

那兩個大太監口中說著:“這小丫頭膽子真大,為了一點銀錢,竟敢在皇後娘娘生辰宴上動手腳。”

“嗬,那還得是平南侯夫人膽子更大,手都伸到宮裡來了。這何氏也真歹毒,自己看著長大的外甥女,也能有這種惡毒想法。”

……

顧宣眉頭一皺,直覺事情不簡單。在一旁聽完他們所說,胸中憤懣。他才出門多久,這家裡便要翻了天了。

何氏竟要買通人,汙嫣嫣清白。他壓下一口氣,回了侯府。

見顧宣回來,何氏麵露喜色,她打聽過此次夫君做事極好,必定要得陛下嘉獎。何氏笑容滿麵,觀顧宣卻是一臉不虞。

何氏以為出了什麼岔子,關切問起。顧宣顧及臉麵,沒在門口發作,與何氏一道回院子後,將下人遣出去。

事關重大似的,何氏不由緊張起來,湊過身問:“夫君這是怎麼了?”

顧宣怒在心頭,一巴掌甩在何氏迎湊過來的臉上。

他是男人,力道又沒收,何氏毫無防備,被這一耳光打翻在地。臉上火辣辣地疼,嘴裡還湧著血腥味,何氏隻覺眼冒金星,不知他為何突然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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