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什麼宴都是幌子,自然都是為了玩樂。陳嫣被春桃看著,手中抓了一捧瓜子,聽見身邊的一群人笑得格外開心。
“郡主這鐲子可真是好看。”
“這是自然。”淑和不經意地抬了抬手,裝作撩頭發,實際上是在展示自己的新鐲子。這鐲子就是顧明熙送的,其實鐲子本身她不太放在眼裡,她隨意得的賞賜都比這珍貴,但因為是顧明熙送的,好像就不同了。
她身邊那群人都與她熟稔,知道這時候該捧著誇,毫不吝嗇,由鐲子誇到人。
淑和聽得高興,眉目間抑製不住的欣喜。不過視線隨便一瞥,瞥見了一旁的陳嫣。她眉間笑意驟然全無。
她知道陳嫣,顧明熙名義上的未婚妻。但顧明熙不喜歡她,隻不過家裡人定下指腹為婚,他為此很是苦惱。
淑和自幼被寵慣長大,人也囂張,霍然起身,朝著陳嫣走去。她那群跟班愣住,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隻好先觀望一番。
淑和在陳嫣身邊坐下,不甚友善地將陳嫣打量一番,長得挺漂亮的,如果坦白說,比她還要漂亮。淑和從不喜歡輸人一頭,這個念頭一出來。她當即掐滅,看向陳嫣的眼神更冷一分。
她看了眼四下,湊近陳嫣耳邊說:“你聽好了,你最好立刻和明熙退婚,明白嗎?”
陳嫣似懂非懂,明熙是熙表哥的名字她知道,他們定了親她也知道,但退婚……這事兒她說了不算,舅舅說了算數。
陳嫣如實說:“退不了的。”
淑和臉色一變,認為她在故意挑釁自己,“你!”
她騰地起身,推了陳嫣一下,“你什麼意思?我這是給你臉麵,讓你自己退出,要不然你就是被拋棄你知道嗎?”淑和趾高氣揚看她。
陳嫣跟著站起身來,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婚事不是我定的,是舅舅,要找舅舅。”她認真解釋。
淑和臉色更難看,又上手推了她一下,陳嫣本就站在欄杆旁邊,那欄杆不過到腰身,她被推得踉蹌,手上一滑,整個人往身後栽去。
撲通一聲,好大動靜。一旁圍觀的貴女們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們都清楚淑和的脾氣,淑和又身份貴重,不好得罪。一時竟沒人動。
蕭決目睹陳嫣落水,臉色一變,那一瞬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後隻剩下,她身體不好,這一遭怕又要生病。
蕭決抓住人,極快地上岸,他通水性,這一來一回並沒費太多時間。但陳嫣不識水性,又本能地畏懼,牢牢抱住了蕭決。
蕭決將人帶上來,一時情緒激動,朝人吼道:“大夫呢?人呢?都死了嗎?”
臨走時看見淑和還杵在那兒,一點悔恨的神情也沒有,蕭決冷冷地注視她幾息,眸色冷得好似寒霜天地。
淑和不由地顫了顫,太子哥哥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緊張那個女人麼?不,不可能的,自她有記憶起,蕭決便不近女色,甚至可以說得上厭惡。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
淑和抬起頭來,看著蕭決背影,可……方才那個眼神,分明像要吃了她似的。回憶起來,淑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這才裝模作樣地跟上,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又極力撇清自己。
“我……我不過是輕碰了碰她,是她自己沒站穩,才……”淑和小跑著跟上蕭決腳步,解釋自己。
蕭決並沒多看一眼她,隻是急匆匆抱著陳嫣奔向廂房。從始至終,懷中的人始終抱他很緊。
陳嫣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好似含著水霧,委屈巴巴。
“蕭決。”陳嫣叫他名字,很輕,但蕭決卻覺得,這一聲重得快把他的心壓碎了。
她怎麼能這麼弱小,隨時隨地都在受人欺負。可他是個從不讓自己吃虧的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我們吵架,又吵好了嗎?”她緊跟著問這一句,心還跳得很快,方才真要嚇死了。她討厭水了,怎麼老是在落水,回家肯定又要被罵。她後知後覺地擔憂起來,有些委屈。
“吵好了。”蕭決回她。
身後的淑和腳步一頓,她應當沒聽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我不會遲到的,垃圾jj,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