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床寬敞,兩個人窩在一處,便更顯得寬敞。陳嫣腳不安分地亂蹭,從床邊到另一邊,頭枕在蕭決胳膊上。
“阿決……”她總有一些奇思妙想告訴蕭決。
蕭決應著話,微垂著眸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對勁的。但陳嫣就是覺得,好像他有心事。
她下巴抵在蕭決心口,聲音跟著低下來,“阿決不高興嗎?是因為晚上的事嗎?”
陳嫣知道自己晚上做得不對,她不應該把蕭決忘掉。她是蕭決的妻子,他們都說,妻子應當以丈夫為天,所以她也應該很重視蕭決,當然了,即便沒有這些話,她也把蕭決看得很重要。
“沒有。”蕭決抬眼,揉了揉她耳垂。
陳嫣不大信,慢慢地拱回來,拱進蕭決懷裡,親他嘴角。蕭決回應著她,但也僅僅是親。
說好要給舅舅寫信,其實還沒寫,陳嫣已經忘了這回事。蕭決倒還記得,卻也沒提醒。
陳嫣趴在蕭決心口,垂著剪水瞳,隱約有些不安。她講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隻是本能這麼覺得。
和蕭決的相處好像隻有這些,吃喝玩樂,親親抱抱。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必想。
他從不拒絕她的主動,哪怕是處理些政務,也不顧忌地回應她。在東宮的那張桌案旁,有時候她坐在蕭決腿上,被他輕輕顛著,更遑論床榻、淨室。
她側過頭,心裡想,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今日精力充沛了一整日,這會兒靜下來,又沐浴過,困倦之意很快襲上心頭。陳嫣揉了揉眼,沒精力再想那些,打了個哈欠,很快睡下。
第二日陳嫣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她沒來由有些慌張,看著入室的晨光,翻身下床。
才起來,便聽見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
她看著來人,又放了心。
“阿決。”
蕭決方才去樓下吩咐小二做些清粥小菜送上來,見她醒來,便走近,拿過梳妝台上的梳子,撈起她一縷青絲,慢慢地梳下去。
他手雖不能說笨,可這麼精細的活還是做不來,最後隻簡單挽起發。
吃過朝食後,便啟程回行宮。
路上陳嫣忽然記起沒寫的信,說起來,蕭決隻道:“沒事,不著急。”
他挑開窗簾子,視線朝著遠處的行宮方向望了望,俊眉微皺。
陳嫣不明所以,朝著他的方向看去,“怎麼啦?”
蕭決還是說:“沒什麼。”
很快陳嫣就知道自己為何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