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打架……不對,對決這種事情一向都是趕巧最好，不宜推遲。
畢竟如果答應對決的人第二天早上醒來一拍腦袋覺得答應對決什麼的是一件十分幼稚的事情或者因為倦怠了所以不想赴約，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伊凡當即急吼吼地舉起了法杖。
“嘿嘿嘿！”康斯坦丁無語,男人嘴邊的香煙都被折了一段，“沒有必要就在這裡吧。”他剛剛雖然喝了某種神奇的藥水之後現在輕鬆了許多,但是之前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靈魂被反擊帶來的頭疼可還是在的。
現在看著這個孩子的架勢是要就地開打,頓時腦袋更疼了一些。
伊凡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間放滿了儀器的房間應該還挺貴的，他還沒開始幫韋恩家賺錢呢,要是又賠上一個實驗室，有錢也不是這麼燒的。
好在蝙蝠洞裡什麼都不缺，訓練室更是不缺。
康斯坦丁都沒來得及反駁些什麼,就跟著一群人一起到了一間看上去就十分寬闊的大房間,帶路的是布魯斯。
布魯斯拿著遙控器調試著訓練室的設施，一邊動作還一邊解釋,“這間足夠寬敞，也有基礎的防護，隻要你們的動靜不太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康斯坦丁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伊凡,“你就不勸一下？”就這麼接受了簡直不像是蝙蝠俠。
布魯斯聳了下肩膀，“他有分寸。”
伊凡也有些擔憂，“如果動靜太大會怎麼樣？”
傑森抓了抓在剛剛跟達米安親情互毆的時候被弄亂的頭發,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痞氣十足的笑容來，“這裡會塌吧。”
提姆十分認同的點頭,“如果是全力的話。”
伊凡不可置否，他全力能把整個韋恩島都給砸了,這麼說可能會塌也算是情理之中,況且其實也沒有必要儘全力,畢竟他隻是想知道他的諸多攻擊在對抗本世界的魔法的時候是個什麼程度。
驗證想法而已，真的沒有必要。
康斯坦丁再次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短而硬的發絲在他的手指尖掠過，他最終還是擺出了防守的姿態。
無論如何他現在人還在蝙蝠洞，總不能真的對布魯斯的孩子用攻擊手段。
伊凡挑起眉，嘴角忽的勾起，他也大概看出了康斯坦丁的意思，不過對於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差彆，況且他總有辦法讓這位約翰叔叔出手的。
法杖被輕輕舉過頭頂，晦澀難懂的沒有聽過的語言從孱弱的黑發少年的嘴唇之間溢出，康斯坦丁可以清楚地看到黑發少年周圍的氣場宛若星雲一般向著中心點聚攏，站在中心的伊凡將法杖對準了他的方向。
“偉大的範特西之神，請借與我您的力量，淨化！”
一束耀眼的白光從法杖頂端的紅色寶石之中激/射而出，冰冷中夾雜著某種獨特的氣息。
伊凡不信仰光明神，但是不得不說在特定的情況之下光明係的魔法真的很好用，對暗係魔法有著天然的壓製，同樣，反過來也是一樣，這兩種魔法從來都跟那個世界上的其他魔法不一樣，這兩個派係的魔法師獨立於一般的魔法師，活得像是毒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伊凡其實很少用。
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就是用起來比正經的受過光明教會跟黑暗殿堂洗禮過的魔法師艱難一些而已。
康斯坦丁能夠感受到迎麵而來的巨大的那種令他不適卻又隱隱有些渴望的力量，他將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並攏，也快速的吐露出一串咒語，一個刻滿了金色紋路的鏤空的魔咒圓盤從他的指尖出現，轉而快速變大，如同護衛一樣豎起擋在了他的麵前。
白光對上圓盤形狀的魔法陣，雙方如同角逐一幫彼此對抗，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僵持住，在接觸到的麵上不斷有金光溢散成金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如果不是看這場合的話，其實還挺漂亮。
達米安的手指動了動，小孩綠色的眼珠子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伊凡眯起眼睛，法杖再次在地板上敲擊一下，他想了想還是手掌一翻從倉庫裡拿出了一瓶藥劑。
透明的水晶瓶被他放到嘴邊，牙齒咬住水晶瓶上方的棱角漂亮的蓋子，腦袋微微一偏。
伊凡將蓋子吐到地上，隨後將水晶瓶裡的魔藥一飲而儘，他現在卻沒有以往那樣喝下魔藥之後的扭曲姿態了，他的麵容上甚至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
康斯坦丁心裡猛地一跳，直覺哪裡不好，隨後他就看到對麵的黑發少年手中的法杖不斷的敲擊地麵，伴隨著咚咚咚的如同敲擊在他的心上的聲音一起的，是不同顏色的從法杖的頂端衝著他麵門而來的力量攻擊。
康斯坦丁：“……”這個小崽子在做什麼？！
站在場外的布魯斯深深皺起眉，傑森瞥了老父親一眼，挑著眉將視線重新放到訓練場之中，牙齒深深的咬緊，他知道伊凡喝那種魔藥是會延長身體恢複期的。
在密集的攻勢之下，一眼就看得出來是防護用的魔法陣瞬間就被擊穿了幾個窟窿，即使康斯坦丁的魔力再怎麼瘋狂地像那裡湧去都填補不上。
還沒等男人繼續反應，原本站在遠處的黑發少年卻已經調整好了姿勢，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腿卻快速的奔跑了起來，轉眼之間就到了金色的法陣之前，利落的舉起了法杖，像是隨性的輕輕一揮，原本就已經是窟窿的法陣瞬間碎成了齏粉。
而法杖也順著他的力道向下，直接將地板砸出了一個坑來，一聲碎裂的悶響清楚的傳入所有人的耳朵。
康斯坦丁同樣咬著牙，“你想殺了我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地往旁邊一滾，大口的喘著粗氣，嘴邊的煙頭都掉了。
伊凡頓了頓，他沒有繼續進攻，隻是站在原地然後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隻是想試一試這個的承受能力。”
康斯坦丁這下可不管現在是不是在蝙蝠洞也是不是在人家父親的眼皮子底下了，他低著頭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挑出了一隻放在嘴邊，然後又摸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它，動作行雲流水，即使是單手操作也十分熟練。
煙頭上的火星隨著他的動作明明滅滅，康斯坦丁呼出一口帶著煙的氣，然後就原地坐在了地上，懶得動彈的樣子。
這樣沒臉皮的樣子倒是讓伊凡有些無從下手了。
“你的攻擊對惡魔有效。”半晌之後這個男人才這樣說，彆說是惡魔了，估計是個天使來了，都能說是一場惡戰，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力量很特殊，所以不需要再打了，他聰明的很，自然很快反應起來伊凡想跟他打架的原因。
伊凡鼓了鼓臉頰，他對著康斯坦丁點了點頭，但是還有一個想法，“能不能繼續打打？”他覺得康斯坦丁肯定還有彆的底牌，他還想多長長見識。
康斯坦丁抬起頭，看著好友的孩子對著他再次眨巴起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男人無奈的呻/吟一聲，單手捂住半邊臉，沒有接話。
布魯斯走進場內，他一向從容，他先是看了看坐在地上擺爛姿態十分明確的康斯坦丁又看了看握著法杖還在期待著的伊凡，“伊恩？”
伊凡於是隻得放棄了，不過……
“之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靈魂有點問題，要不要治一治？”黑發少年提議，“你是父親的朋友，我可以給你打八折哦~”
…………
康斯坦丁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去了之前的實驗室，將另外的三隻壇子都封印了，之後他連韋恩宅都沒有去，直接在阿爾弗雷德的引導之下回去了車庫，挑了一輛車就開走了，隻是開的歪歪扭扭的。
這個人說什麼都不肯在韋恩家過夜，隻是說明天或者之後有時間會再來拜訪。
在蝙蝠洞的大屏幕上看著那輛價格不菲的車慢慢消失在監視之中，伊凡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感覺有點在意。
“他之前是喝酒了對吧，這樣開車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迪克抓了抓頭發，“應該吧。”
布魯斯卻是無奈居多，他估計是見不到那輛車了，“約翰的情況很嚴重？”
“有點吧。”伊凡摸著下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沾染上的，就是太過斑駁了，要治的話不僅要喝藥，不過喝藥能緩解很多。”直接淨化的話，他都擔心把人的靈魂給削下去一部分。
伊凡沒有強求彆人治病的意思，對於康斯坦丁的有些抗拒的姿態雖然說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
阿爾弗雷德倒是有提議要不要吃宵夜，畢竟誰在宴會上是正經去吃東西的，這群每天活動量都很大的人吃的也多，餓的也快，特彆是他們日常有巨大的活動量的時間快要到了。
於是沒人反對的情況下，一群人從蝙蝠洞出來之後就直奔各自的房間，先洗澡換衣服，然後再下樓吃宵夜，之後再出門夜巡。
伊凡跟傑森的房間是挨著的，所以他們一道走，走過樓梯的時候，樓下客廳裡還沒有停歇的已經沒有蠟燭的蠟燭台還扯著嗓子在唱著‘happybirthdaytoyou.’，伊凡的腳步加快了許多，卻在手即將碰觸到門把手的時候被人拉住了。
是傑森，他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西裝，抓著伊凡的手臂的手上隱隱有青色浮現。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傑森那雙很認真的眼睛，伊凡無由來的覺得一陣心虛。
“傑森。”伊凡開口乾巴巴的，視線也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