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捉蟲)(1 / 2)

隊友的愚蠢和貪婪帶來的危險遠勝於敵人——by第三次重生的於燈

但巧妙利用它,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發展——by第五次重生的於燈

天色漸暗,燈籠早已懸掛在神樹上,為暗夜籠罩的歸樹國點亮簇簇光芒。

於燈就寢前從敞開的窗戶處往外看了眼,這異乎尋常的點點光芒,喧鬨不休的聲音,似乎昭示著這場慶典確實極為盛大。

那可真不錯。

於燈腦海裡飄過沒什麼意義的想法,伸手合攏了窗戶,又命人找來齊尚,再次重申了一遍,今晚所有人都不得離開使館的命令。

使館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許是因為戒嚴,使館今晚的燈黑的比以往都要早,以至於無人察覺其中小小的異常。

歸樹國的慶典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他們的慶典在神樹中心舉行。

所有於燈曾見過的,未曾見過的麵孔齊聚在神樹下,氣氛異常歡快。

有月光透過神樹搖曳枝蔓中零星的縫隙,撒入地麵,像是誤墜入人間的星辰,閃閃發光。

歸樹國被籠罩在這星星點點的光暈中,竟好似有了自我的意誌般,隨著月光的灑落緩慢呼吸。

月光撒落在歸樹國人身上,撒落在平靜的池麵上,撒落在悄無聲息靠近宮殿的黑衣人身上,撒落在屋頂上,撒落在窗台上,撒落在沉睡的眾人身上。

於燈做了個夢,稀奇的是,他知曉自己在做夢。

因為隻有夢裡才有這麼奇怪的場景,他看到了一個星球在他麵前旋轉——我想念地球了?

於燈仔細一看,這星球居然還是綠色的,晃眼的綠好似在彰顯它跟地球的區彆。

星球緩緩旋轉,拉近著於燈跟它的距離,幾乎瞬息間,山海在於燈麵前展開,咆哮的野獸,驚慌的百姓,一並朝著前方飛奔,百姓被踐踏,野獸被更強壯的野獸踐踏,他們身後湧來鋪天蓋地的白線。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裹挾整個世界的洪水。

於燈做出判斷,想,還真有點令人懷念。

洪水將一切裹挾,掙紮的百姓消失在水中。山海在於燈麵前再度拉近了距離,戰場浮現在於燈麵前。

於燈立於戰場中,感受著鋒利的刀鋒插肩而過的死亡宣告,仔細辨彆了下,才恍然大悟,這是他在小世界經曆的最接近死亡的一場戰爭,他差一點就死在了戰場上。

當然他最終活了下來。

刀鋒插肩而過,又一轉,筆直的朝著於燈刺來,於燈看了眼自己身上久違的盔甲,有些走神,沒想到我對這場戰爭印象這麼深刻,居然還能在夢裡如此清晰的回憶起當時的戰場。

刀鋒筆直的刺穿了於燈的心臟。

於燈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這個夢會不會就此結束,雖然這算不上美夢,但依舊勾起了他的幾分思緒。

戰場在他麵前消失。

於燈緊跟著體驗了一遍,被方泰封為亞聖的場景,當然因為他筆直的站著壓根沒有要接旨的行為,這一幕消散的更快了些,接下來就是不久前才發生的,方泰下了聖旨,將諸事交由於燈決斷的那一幕。

於燈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了,難道他心底深處是一個追求榮華富貴的俗人?以至於對這些場景念念不忘,連做夢都要再回憶一遍?

於燈旁觀完了這些畫麵,依舊沒有從夢中醒來,相反,最初那個綠色的星球再次出現在於燈麵前。

這一次它轉呀轉,轉了許久,活似陷入了卡頓的重複性畫麵。

月光漸漸淡去,歸樹國的慶典即將告一段落,但神樹依舊在輕揚樹枝,點點星光從大地上消散,一切即將恢複原狀。

於燈窗外的樹葉窸窣聲輕輕響起。

“大人,不好了!”急匆匆的聲音在於燈耳邊突然乍響,將於燈從轉動了一整晚的綠色小圓球的噩夢裡驚醒。

他揉了揉眼,有些茫然的看向並不眼熟的來人:“怎麼了?”

劉天上前幾步,壓低聲音彙報道:“咱們隊伍裡少了很多人,連齊將軍都不見了。”

於燈現在看啥都覺得眼前有個綠色的小球在轉,他含糊的點了點頭:“對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侍女忙上前為他更衣。

劉天懷疑於燈還沒睡醒,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強調道:“大人!我們隊伍少了將近一半的人,帶隊的齊尚將軍也不見蹤影了。”

於燈抹了把臉,恍然大悟:“哦,到處找過了嗎?彆是他們出去看風景了吧?”

劉天不知為何有些心累,他重新壓低聲音,緊跟著於燈道:“我們到處找過了,也問了歸樹國的人,他們都說沒見著齊尚將軍。”

“昨晚我說要所有人都不許離開使館……”

於燈推開窗戶,翠綠的葉子打著轉飄到了他手上,於燈話語一頓,拿起葉子對著光打量了幾眼。

除去綠的驚人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

於燈抬頭看了眼遮天蔽日的神樹,鬆開的手重新合攏,將葉子隨手往兜裡一揣,雖然沒什麼特殊的,但好歹是神樹的葉子,還是有些收藏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