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榊原先生的第一任妻子?”

安室透沒有想到是這個回答,一旁的中島敦和日番穀都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咳。”談到了自己的初戀與摯愛,榊原知輝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開口,“千佳是美紀走後再娶的。”

他的聲音很低,原本溫和的中年男子整個人都仿佛被籠罩在了陰影裡:“美紀是個熱情善良的女孩,像個小太陽一樣,當初是她主動追求的我,而我們認識不久就結婚了。婚後我們就生下了孩子,可是在一次去醫院的路上,車的刹車裝置出了問題,當時正開在山路上。我很幸運地掛在了懸崖的樹枝上,隻是受了皮外傷,而美紀卻和車一起掉入了懸崖下的湍流中。

“當時警方隻找到了車輛的殘骸,但是沒有搜尋到美紀的屍體。”榊原知輝神色低落,“警方懷疑是隨著河流被衝去大海了,而從那麼高的高度掉下來,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性。所以,在斷斷續續搜尋了一年後,美紀就以死亡結案了。”

“但是我一直認為美紀並沒有死。”他的語氣逐漸嚴肅,“我堅信美紀還活著,她一直在附近看著我。”

“而前段時間,有人告訴我他有美紀的線索,約我在那個公園見麵。”

安室透:“請問是通過什麼方式約的呢?”

“通過信,塞在了我們家的信箱裡。但是那封信已經被我燒掉了。”

安室透:“……為什麼?”

榊原知輝認真地說:“信裡告訴我,這件事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因為美紀還活著是因為她瞞過了神明。為了不被神明發現,在看到信後就要立刻把信燒掉。”

安室透:……

這怎麼看都是嫌疑人在讓榊原自己銷毀證據吧?!

“咳,父親他有點迷信。”中島敦小聲地在安室透耳邊說。

好吧,其實榊原知輝迷信這件事也不是秘密。相較於其他政客喜歡在歌舞伎町一擲千金,榊原知輝卻天天往各地的神廟跑就相當異類了。

“結果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陷阱。”榊原知輝歎了口氣,“安室先生,既然您是偵探,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您幫我調查一下。”

“我知道了。”安室透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我會去查查這個送信人到底是誰。”

榊原知輝:“不,我是想讓您幫我找找美紀的線索。”

安室透:……

“那麼,那個送信人?”安室透艱難地問。

榊原知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就交給警方好了。”

“阿娜達!”

伴隨著女人的聲音,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穿著職業裝的短發高挑女子,長相美豔,手裡還提著果籃,在看見病房裡那麼多人後不由一愣,隨即展露笑容:“下午好哦,敦,這兩位是?”

她的視線掃過了日番穀,最後在安室透身上微微停頓。

“母、母親。”中島敦局促不安地說出這個詞,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在外人麵前喊榊原知輝父親,但是還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喊過渡邊千佳母親。

在說完這個詞後,中島敦就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啵”,下一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的他整張臉都變得通紅,慌手慌腳地擦去了臉頰上的口紅。

“敦比較害羞,你不要這樣,千佳。”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榊原知輝無奈地開口。

“啊呀,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敦超~可愛的嗎?”

渡邊千佳笑意盈盈,將果籃放在了榊原的病床旁,從裡麵拿出了一個蘋果,又從抽屜裡拿出了削皮刀,將它們一起遞到了榊原知輝手中:“有客人來你居然都不知道招待一下嗎?”

榊原知輝:“……如果沒記錯我才是病人吧?”話雖這樣說,他還是艱難地用削皮刀在床上削蘋果。

“所以這兩位是?”

中島敦再一次介紹了一下安室透和日番穀。

“啊呀,您就是救下阿娜達的青年嗎?真是太感謝了。”渡邊千佳走上前,激動地握住了安室透的手,上下晃動。

渡邊千佳實在太熱情了,安室透感覺渾身都不太自在:“舉手之勞。”

好在渡邊千佳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日番穀的身上,她彎下腰,也給了日番穀一個啵後,又伸出手揉著日番穀的白發:“敦的朋友啊,真是卡哇伊呢!在讀一年級嗎?”

日番穀的頭上冒出了井字,不過看在她是中島敦的母親份上還是忍了下來,默默擦去了臉頰上的口紅。

渡邊千佳的熱情屬實讓人招架不住,安室透這次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簡單寒暄幾句後起身告辭。

渡邊千佳有些失望:“那麼快就要走了嗎?那麼我來送送你吧。”她熱情地跟在安室透身後下了樓。

中島敦猶豫了一下,打算也跟上去,卻被榊原知輝叫住了:“敦,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日番穀此時也聽出榊原知輝估計要和中島敦談談心什麼的,那麼他作為外人也不方便待在這裡了:“中島,我先回去了。”

“誒,好。”中島將日番穀送出了病房,兩人揮手告彆。

重新合上了門,中島敦疑惑地看向了榊原知輝,他的稱呼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榊原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敦。”榊原知輝將手中削好皮的蘋果遞了過去,“我感覺你這段時間壓力變大了。是因為我讓你稱呼我為父親的事情嗎?”

“並沒有。”中島敦搖搖頭。

“不要說謊,我看得出來。”榊原知輝平靜地開口,“是因為憐央吧?讓你產生了這種情緒。敦,你是個很好的孩子,但有時候你太不自信了……”

聽著榊原知輝的絮絮叨叨,中島敦的眼睛緩緩睜大——原來榊原先生什麼都知道啊。

也對,畢竟這是榊原先生呢……

就如他最初被帶到榊原家時,就如他第一次被帶去從未踏足過的東京時,他的忐忑,他的不安,榊原先生,都能看得出來。

也會像現在這樣,耐心又溫和地開導他。

這是一場“父”與“子”的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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