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呆在一個充滿謊言的家庭裡,性格居然如此天真嗎?]
[我嗎?我是受人雇傭來調查你那父親所謂的刺殺案的呢。]
[警方所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呢,嘛,毫不誇張地說,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能還原這個案件的真相。]
[你想要知道真相?告訴你毫無意義。看在我們是同類的份上,你可以去這個地方看看,或許會有什麼收獲呢。至於這個地方是哪裡——你最清楚不過了吧。]
翻過了高高的欄杆,中島敦從草地上爬起來,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被捏得皺巴巴的紙條,這是那個穿著駝色風衣、自稱“太宰治”的偵探寫給他的地址。
他垂下眼簾,心裡的愧疚和罪孽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他不應該來這裡的,榊原先生撫養了他六年,給予了他家的溫暖,他卻因為一個陌生人的話語產生了動搖。
可是……
中島敦抬起頭看向了眼前七八層樓高的建築,純白的牆麵加上通透光潔的玻璃,如果不是牌子上寫的是醫院,他都以為是哪個專業的研究所。他過去曾聽榊原先生說過這家醫院的名字。這裡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他的“兄弟”榊原憐央所在的醫院吧?
他不知道太宰治所說的“收獲”是什麼意思,但他其實從心底也想親眼見榊原先生的孩子一麵,哪怕是隔著厚厚的玻璃窗遠遠看一眼也好。
——
“怪不得敦要翻牆進去啊,這裡明明是醫院,也管得太嚴了吧!居然還要專門預約!”在保安處碰了一鼻子灰的工藤新一忍不住向日番穀吐槽,“而且敦翻進去有什麼用,他能見到醫生嗎?等等,你……”
他一臉震驚地目送日番穀在短短幾秒內靈巧地爬上了鐵柵欄,並輕盈地跳進了醫院裡,和他隔著柵欄對視。
“我去醫院找敦,你等在外麵。”
這個醫院給日番穀的感覺很古怪,他預感這裡可能會遇到什麼不太妙的東西。中島敦知道咒靈的存在,但工藤新一不知道,所以留他在外麵還是比較安全的。
於是,日番穀叮囑了一句後就走向了醫院,隻留下工藤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外麵。
可惡啊,為什麼一個小學生可以那麼靈活?不行!他也要進去!
於是,工藤也開始爬欄杆。
“誒?剛剛是刮過了一陣風嗎?”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疑惑地感受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過。
不遠處的草叢裡,探出了一顆白色的腦袋。
這個醫院的保安也太多了。日番穀看著幾個保安從他眼前走過,掌握了瞬步技能的他可以輕鬆地在這群人眼前快速掠過不被察覺。
他一路沿著醫院的外牆走,借助醫院透明的玻璃窗,他看見內裡來來往往、穿著白大褂的醫療人員,以及偶爾幾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骨瘦嶙峋的病人。
似乎和正常醫院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
日番穀看著自從他進入醫院後出現的隨機任務:“清除醫院中的虛們。”
這裡有虛?
之前在醫院外,小地圖沒有刷新。在進入醫院後,日番穀確實在小地圖上發現了一堆紅點,都處在醫院的中心位置,也就代表著他必須進醫院了。他皺起眉,如果有虛在的話,他必須得把中島先帶離才行。而且這次的獎勵達到了1萬靈玉,那麼從之前價值7000靈玉的基力安推斷,這次虛的數量會非常多。
日番穀想了想,打開了背包,用掉了一張始解卡。隨後又打開了商店,打算看看今天又上新了什麼紅色道具。
【涅繭利】價格20000靈玉——新的角色!
但他並沒有買下角色,而是暫時把商店關掉了,如果買了涅繭利他就要選擇地方投放,還要分心去操控,現在還是等完成了這裡的隨機任務後再說好了。
等級提升到了30級,日番穀在自己的身體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縛道·曲光。他的身影逐漸和醫院的牆麵融為一體,借助曲光這層“隱身衣”的掩護,他進入了醫院內,並按照小地圖快速到達了醫院的中心位置。
一無所獲。
日番穀看著眼前的室內大花園,溫暖的陽光從醫院頭頂的天窗灑下,透過花園中心的大樹繁茂的枝葉,在碎石路上留下了斑駁的光點。專門的園丁在用大剪刀給中央花園周圍的灌木叢修建形狀,偶爾有幾個坐著輪椅的病人正一臉呆滯地盯著搖曳的花朵。
難道是在地下?
日番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下。他現在確實已經到達了紅點所在的位置,但是沒有看見虛,連虛的等級都沒有顯示。
那還得找通往地下的路。如果是更木劍八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此時就直接拿刀往下砍了,畢竟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顯然日番穀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還在慎重考慮轉移普通人的事情。如果他能一次性解決虛最好,如果解決不了,那麼轉移這些普通人就很重要。
或許是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再加上日番穀本身記憶和性格的影響,他早已不再把裡麵的這些人當做“遊戲數據”看待了。
得找到去地下的路……等等!
他突然想起來,每次新角色第一次投放都有自主選擇投放地址的機會。
於是,日番穀重新打開了商店,按下了涅繭利下方的購買鍵。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中島到底跑去哪裡了?
中島敦此時機智地換上了病號服,原本就因為發熱導致臉色極差+嘴唇泛白,穿上病號服後病歪歪的他混入病人中毫無違和感。
借助病號服的掩護,他開始悄悄向病人打探消息。
“那個,你好?”中島敦朝著一個瘦得皮包骨的病人打招呼,“請問你有聽說過榊原憐央這個名字嗎?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病人:“阿巴阿巴。”
中島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