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京都校姐妹交流會在一片狼藉中落幕,京都校保住了最後的顏麵——指完整的宿舍區。最起碼,京都校的學生們不至於露宿街頭。東京校的眾人也得以繼續在京都校的宿舍裡借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們就被從醫院趕回來的庵歌姬拎了出來。
“交流會結束了,你們該走了。”庵歌姬雙手交叉在胸前,麵無表情地說。
五條悟拖長了音調:“歌姬好冷血哦,不舉辦一個歡送會嗎?”
庵歌姬捋起了和服袖子,嘭地把京都校的大門粗暴關上了:“歡迎會?快滾出京都校啊!”
眾人:……
過了一會,胖達開口了:“被嫌棄了呢。”
“真是沒辦法,那我們就自己搞一個好了……欸?”五條悟剛想說,就看見朝遠處走去的市丸銀,“你不參加我們的送彆會嗎?”
“好讓你打探更多的信息?”市丸銀側過身,短發折射著清晨的陽光,讓他的發色近乎透明,“我隻是來找日番穀的,既然暫時解決了招財貓的事情,我也要回盤星教了啦。”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在傑身邊到底要乾什麼嗎?”五條悟平靜地開口。
“夏油教主嗎?”市丸銀略微思考了一下,“我隻是很好奇他這樣子的人,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
“我先走啦,對了,拜拜亂菊。”市丸銀朝著鬆本亂菊揮了揮手,往遠處走去,菜菜子和美美子這對雙胞胎早就在道路的儘頭等著他了。
——因為害怕被京都校的咒術師們抓走,所以她們連夜就溜出了京都校,結果因為沒錢沒有地方去,隻能蹲在路邊等市丸銀。
“他走了啊。”平子真子看著市丸銀的背影,撓了撓頭,“日世裡,我們也走吧。我京都好多地方都沒有逛過呢。”
日世裡:“禿子,你是在命令我嗎?”
最後參加“送彆會”的依舊還是當初來京都的日番穀和鬆本亂菊,原本日番穀並不想參加的,奈何鬆本亂菊非常喜歡聚會,於是強行拖著日番穀參加了。
送彆會在一處傳統和食店舉辦。不大的和室包間裡,眾人默默看著眼前的桌子上堆滿了酒瓶,並且噸噸喝酒的鬆本亂菊,額頭上默默流下了汗水。在參加的那麼多人中,到達“成年標準”且喜歡喝酒的就隻有鬆本亂菊一人,也就是說,桌上那十幾瓶酒都是她一個人喝的。
“真是的。”日番穀扶著額頭,掃了眼因為喝太多開始胡言亂語的鬆本亂菊,“都讓她不要喝那麼多了。”
他強行無視了自家副隊丟臉的舉動:“對了,之前招財貓……”
“冬獅郎,這裡有些悶呢,不如出去走走?”
日番穀本想問一下招財貓的事情,但被五條悟打斷了。他心有靈犀地讀懂了對方的意思,站起身跟在五條悟身後走出了和室。
“沒想到你那麼關心學生呢。”日番穀說,他看平時五條悟坑起自家學生可以毫不留情。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啊喂!”他們定的包間挨著中庭,五條悟沿著中庭的石子路走到了庭院中間栽種的櫻花樹下,“隻是有些事過於齷濁,我不想讓那麼好的氣氛被打破罷了。”
日番穀眨著翠綠的貓眼:“招財貓不在你的手裡了。”
“冬獅郎還真是敏銳啊。”五條悟伸出手摸著櫻花樹粗糲的樹乾,“我把招財貓交給了總監部。”
日番穀對總監部完全沒有好感,他皺起眉:“你不該給他們。”
“所以有些後悔了呢。特彆是在意識到他們是想用招財貓來對付我的時候,我可是動了殺光他們把東西搶回來的想法。”五條悟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足以引起總監部恐慌,並被判處為“背叛”的話語。
“不過我
還是沒有那麼做。”五條悟聳聳肩,“特彆是在回來後,聽你說了招財貓的真正能力後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呢……我很想知道總監部的那群人白用功的樣子。那群爛橘子一定都氣死了吧?不過一想到那些人因為這件事麵目猙獰,滿臉褶皺都擰起的樣子,嘖,想想就覺得令人作嘔。”
日番穀聽出五條今天和平時很不一樣:“以你的實力,如果離開咒術界的話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五條悟靠在樹乾上,現在是中午,陽光透過細碎的樹葉灑在他的身上:“確實不敢說什麼呢,說不定還會更加著急用招財貓對付我,這樣我就可以看到氣急敗壞的爛橘子了!不過如果我離開了,東京都高專該怎麼辦?我的學生該怎麼辦?要不乾脆把東京校獨立出來,可東京校下麵就是薨星宮,總監部肯定不允許這件事……”
日番穀思考片刻:“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帶著學生們一起另起爐灶呢?”
五條悟左手握拳砸在了右手上:“對了,歐豆豆,我們聯合!一起搞個新的組織出來,就叫‘白毛甜品教’!”
日番穀看著對方嬉笑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額頭上冒出了青筋:“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麼嚴肅的語氣開玩笑啊!”
虧他還在思考怎麼和五條悟聯手一起對付總監部的人。
“我隻是看你太嚴肅了嘛!”五條悟哼哼了一聲,雙手在臉龐處比了個耶。
日番穀麵無表情地背過身往回走去。五條悟看著眼前的那道背影,原本彎起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在看不見的地方,那掩藏在繃帶下的湛藍眸子微微垂下。
隻不過剛才說的——真的隻會是玩笑嗎?
他們回到了包間,但還沒有推開紙拉門,就聽見了裡麵傳來了吚吚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