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作為整個東京最著名繁華的商業區此刻已經一片狼藉,周邊的建築物頂層都被覆蓋上了厚厚的冰層,宛如最寒冷的冬日。滲透到骨子裡的冷意讓在場的所有咒術師和詛咒師都恨不得找一家服裝店給自己套上厚厚的羽絨服。
在樓頂光滑的冰層之上,刀刃的碰撞聲、破空聲以及鞋子與冰之間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不斷響起,兩道身影在以極快的速度拚刀,幾乎看不清人影,隻能通過偶爾濺起的刀光才能勉強判斷出他們到底在哪裡。
不過,隨著兩人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周邊幾乎已經空無一人,偶爾有誤闖入戰區的咒靈們要麼被冰輪丸波及變成冰雕,要麼直接被神槍一刀貫穿。
隻有高高飛在空中、被[窗]用來監測百鬼夜行情況的機械蠅頭不停閃爍著紅光,儘心儘力地為遠在數百公裡外的總監部傳送實時的戰鬥畫麵。
總監部的會議室裡,壓抑的氛圍讓空氣的流動都像是凝滯了,過了許久,才有人緩緩開口。
“我們該怎麼辦?”
總監部的咒術師現在對死神們的內部鬥爭既期待又害怕。
一方麵,之前京都的那次失利讓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死神的斬魄刀無法被剝離,一旦剝離反而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到現在京都高專被凍住的後山都沒有完全融化。所以,他們還是熱衷於看到死神內部的矛盾激烈,並且暗暗祈禱待會這兩個死神打個兩敗俱傷,最好刀會伸長的眯眯眼把用冰的白發小鬼頭給殺了,然後五條悟就自然會去殺了那個眯眯眼給他所謂的“弟弟”報仇,咒術界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另一方麵,他們心痛地看著死神毫無忌憚地出手,把新宿毀得亂七八糟——這破壞力比咒靈都強,到時候修起來就要花費一大筆錢!而且他們到時候找誰要賠償?總不能找死神要吧?
萬一他們打一次不過癮,戰場再蔓延出去,經濟損失是一回事,他們更害怕波及到總監部。
“先看看他們的最後結果吧。”過了一會,為首的咒術師說,“實在不行,或許我們兩派這次要一致對外……用招財貓試試咒殺。”
新宿,此刻在市丸銀和日番穀戰鬥的高樓之下,咒術師和詛咒師們也如鳥獸狀四散,甚至連互相捅刀子都來不及。原因無他,樓頂上的戰爭實在是過於激烈,各種高空墜物如同雨點般落下來,不幸被砸到的話可是會腦袋開瓢的。
“啊啊啊啊!”菜菜子和美美子抱著頭一邊尖叫一邊衝進了一棟大樓裡,她們的背後是劈裡啪啦不斷摔下來的冰球。原本整齊平整的馬路上已經被砸得坑坑窪窪,宛如被炮火洗禮過一般。
等衝進了不會被高空墜物砸到的室內,美美子抱著玩偶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又咻地縮了回去,就聽見嘭的一聲,足有籃球大的冰塊砸在了地上,濺起了碎片讓她抱住玩偶的手緊了緊。
“市丸銀,他真的是敵我不分啊。”美美子小聲抱怨道,“我好像看見他切掉了好幾隻夏油大人的咒靈,我們該怎麼辦?”
她拉了一下身邊菜菜子的袖子,後者正仰起頭看向樓頂。此時的天空已經被陰雲遮蔽,地麵上原本該亮起的路燈因為電線被扯斷,整個街道幾乎是一片漆黑,唯有稍許的夕陽穿透帳和陰雲,在冰層的不停反射下將天空堪堪照亮。
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上麵是什麼情況。菜菜子咬牙說:“不知道,我們隻能寄希望於市丸銀了。”
市丸銀應該會贏的吧?菜菜子在內心祈禱,夏油傑去了高專,所以現在他們詛咒師們所依賴的也就隻有市丸銀了。
“校長。”在另一棟建築物內,光滑的瓷磚地麵上躺了一堆咒術師,一身白大褂的校醫家入硝子剛剛結束用反轉術式給不幸受傷的咒術師
治療,她穿梭過地上的人群,走到了建築的大門口,看向了立在門口仰頭凝視天空的夜蛾正道,“基本都沒什麼大礙,隻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身材高大的高專校長伸出手製止了家入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插手他們的戰鬥,現在隻能等他們的戰鬥自己結束。”
“我知道了。”家入硝子的視線往上,雖然她看不清楚遠處的高樓上的戰鬥情況,但是不斷下落的冰碎片以及炸裂聲都在昭示著戰鬥的激烈程度,“但願日番穀君得勝歸來。”
作為高專的校醫,家入雖然和日番穀接觸不多,但是他認真嚴肅的模樣在家入的心中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為什麼五條悟就不能和對方學學啊!
對了,五條悟是不是還在外麵?
五條悟此刻正在和用黑繩的米格爾對戰,雖然黑繩會擾亂五條悟的術式,但是整體而言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所以他還有閒心去觀察隔壁樓頂身旁兩人的戰鬥。
真是激烈。五條悟的六眼捕捉著兩人的戰鬥,說起來這兩個人還沒有用上全力吧?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使用出“卍解”。
驟然他眼神一凝,就見一隻穿著黑色金屬盔甲的巨手握著一把利刃憑空出現,從高空直直地朝著正在酣戰的日番穀和市丸銀間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