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經過海棠 懷南小山 8430 字 11個月前

夜風習習,靠近甲板的西餐廳,侍者在一側醒酒,紀珍棠坐在室內的暖風裡,身上披著他的西服,她補好了口紅,但隻是輕輕描了兩圈,沒有塗得太深,而後謹慎地盯著對麵的男人。

“給你吻可以,心不行。”

——剛才在舞廳,這句不太適合做答案的答案講出,稍稍把局麵拉到平衡的狀態,她的元氣才能夠複蘇一點。

一個吻就知道是不是對手。

自以為角力難分勝負的局麵裡,同他不相上下,一上擂台,她那點三腳貓工夫一下被擒住了,重重地跌到人家的捕網裡。他那些收斂,克製,都是為了逗小貓呢。

但她說到心不行的時候,鐘逾白也不意外,隻是好整以暇一笑,將她放開。他本想說什麼,而欲言又止,說:“去吃飯吧。”

於是來到了這裡。

紀珍棠想著,應該和他學一學這種收放自如的本領,惜字如金的人看起來更善於駕馭一場談話。

她手裡握著水杯,喝一口淡得像沒有味道的檸檬茶,一邊又望著醒酒器裡的紅酒。

鐘逾白的襯衣袖口卷起兩道,熨帖整潔地落在他的手腕上。他不喜歡在腕骨上戴東西,手表,首飾,幾乎沒有出現過。隻是乾乾淨淨地顯出棱角分明的骨節,瘦、白,且有力量,他手握醒酒器,給她倒了一杯紅酒。

“詩酒趁年華。”

鐘逾白讓她試一試酒精。

乏味的檸檬茶被他端到一旁。

最後一道夕陽落在她的杯口。

紀珍棠喜歡這句詩,本想接一句,相愛也要趁年華。

但要惜字如金,學習他的寡言,提相愛為時過早,顯得她多急切。於是悶住了心裡話,她端著酒杯,碰碰他的,俏皮地笑:“cheers~”

碰完杯,鐘逾白取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

盒子裡麵裝一顆克什米爾藍寶石戒指,精美的絲絨感矢車菊,采自已經絕礦的Kashmir地區,絕種的好東西,一粒難尋,他托人從法國包機空運過來,輾轉多日獻到她的眼前。

他說:“原本想叫你親自挑,又怕少份驚喜感。所以我做主定了這一顆,戴上看看。”

紀珍棠出神地望著這顆仿佛在統治著日光的藍寶石,暖黃色的光線被它折得七零八落。

“我隻在書上見過,你讓我感到可怕。”她隻敢用指尖輕輕碰一碰,沒有要戴上的意思。

他不置可否,握住她的手,替她戴好。

“哎呀好重,我被壓趴下了。”

紀珍棠裝模作樣,真在桌上趴下,好像不堪重負,演得很像一回事。

鐘逾白笑了下,叫她過來,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看看多重。”

紀珍棠到他這頭,但少凳子,他自然計算好每一步,沒給她搬桌椅的打算,拍了拍自己的腿,她落座一瞬,被他摟緊腰。

鼻尖相擦,她心一顫,彆開眼去,躲他直直的凝視。

抱得沒那麼重,但她拘束難安,像是被擒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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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唇,隔輕薄的布料,肌肉相擦,觸碰隱晦,紀珍棠小聲說,“姑姑給我做的。”

鐘逾白的手環住她的腰身,碰的位置恰好是裙子側邊拉鏈的頂端,淺紅色的拉鏈頭蹭在他中指指骨上。

小小的物件,一晃一晃,擦得他骨節發癢。

他用中指的指腹沿著拉鏈的齒輪,極輕極緩地滑動,像在悄悄探路。

目光也沉墜著,看她酒液殘存的嘴角。

紀珍棠背部肌肉緊繃,胯骨扭閃,仿佛正在忍受一條小蟲的攀爬。

她摟住男人的脖子,身子卻在無意識地後仰,像在逃避這一種溫水煮青蛙式的進攻。

鐘逾白收回動作,用手掌托住她的脊背,是怕她真往後跌去。

被他這樣用力一抱,紀珍棠不受控地臥進他懷裡,嘴唇一下撞在男人的喉結上,淺淺一碰,儘管她一秒撤開,還是留了點虛虛的粉色印子。

她說:“姑姑要是知道我穿她給我做的舞裙,是為了出來鬼混,肯定又要罵我。”

鐘逾白笑了:“和我約會叫鬼混。”

紀珍棠歪著腦袋笑:“是的呀,這是約會嗎?我都看不出你開心,也不說喜歡我。”語氣還委委屈屈的,“我都說了,被你騙的。”

這個騙字又把他逗笑,很無奈。

“我很開心。”鐘逾白在她視線失焦的近距離裡,低低地承認,“也很喜歡你。”

她繼續蠻不講理:“你這樣嘴上講,我怎麼看得出來。”

鐘逾白摸她手上的鑽,“這不夠?”

紀珍棠搖頭:“冷酷地給一顆鑽石,像打發小孩呢。”她舉起手,“何況對你來說,一顆珠寶應該不算什麼?”

鐘逾白沉吟片刻,稍稍用力按住她的後頸,垂首銜住她的下唇,由輕到重地吮,品這似果凍的色澤與口感。

有了前車之鑒,紀珍棠學會防守,死抵城門。她表現出幾分矜持與傲氣,但身體的深處,好不容易維持住穩定的心臟又隨他的舉動緊緊提起。

嘴唇濕熱一片,仿佛身體所有血管打開,觸角警覺,一切感知統統集中湧到這高溫之處,要陷進去了。

“張嘴。”他撬不開,下了命令。

紀珍棠嚴防死守一陣,但在輕一陣重一陣的攻陷之下,仍然無力地繳了械。

像是被挾持著唇舌,纏綿半分鐘,鐘逾白含一點笑,離開她問:“感受到了嗎?我的情難自禁。”

“……”

她模棱兩可地“唔”了一聲。

他用一種十足行動派的眼神盯著她,問道:“或者你認為,通過什麼才能表現?力氣,還是時長?”

她又羞又惱,咬牙低語:“你就隻會接吻是吧?”

鐘逾白說:“也會點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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