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楊炙卿停下腳步，確認著麵前人身份。
她大大方方地捋開了側臉頭發：“如你所見，去剪了個頭發。”
麵前站著，是之前那個到練舞室來，衝她冷嘲熱諷女孩。
女孩見到她現在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驚豔，立刻又壓了下去，強裝作一臉不屑。
她語氣惡劣地看向楊炙卿道：“現在就已經在為參加節目做準備了？”
“用不著這麼麻煩，反正都是一輪遊命。”
聽完這幾句挑釁，楊炙卿並沒有生氣，隻是眼神略微認真了些，上下打量著她。
無比普通動作，女孩卻有種被她眼睛看穿感覺，不禁惱羞成怒，後退一步：“你看什麼！”
楊炙卿現在已經認識她了，這個幾次三番攔住她女孩叫韓冰羽，上次人氣選舉裡是第二名，僅次於楊炙卿。
也難怪她會不服氣地覺得，楊炙卿就比她贏在性彆差異上，自己能力不比她差。
這點上，楊炙卿對她想法不予置評。
上一次，韓冰羽跑來向她表示不服，不要說長相上就輸了她一籌，就憑她在練舞室裡口口聲聲說著原主努力是裝給彆人看這一點，楊炙卿也不能認同她。
所謂“努力”，騙得了彆人，騙不了自己。
真正努力，身體感覺得出來，原主也許有些地方不好，但她對練舞室熟悉與肌肉記憶是實打實。
不如就是不如，找什麼借口都沒用。
楊炙卿抬起脖頸，淡淡地看著她，依然沒說話。
韓冰羽心頭猛然跳了跳，第一次感覺到楊炙卿身上有股他人無法複製魅力。
不知是今天這個人猛然改變發型，還是她身上其他原因，韓冰羽模糊地察覺到一件事。
楊炙卿好像和原先不一樣了。
她們之間本來就有些距離，這一刻，距離又猝然拉遠。
不應該是這樣。
韓冰羽緊緊地咬了咬下唇，急切地追問：“你沒看網上評論？”
“我看了。”楊炙卿表情仍然很平靜，“所以呢？”
“你不覺得你根本不適合這個節目嗎？！”韓冰羽步步緊逼，“那你又為什麼非要得到這個機會不可！”
楊炙卿點了點頭：“你是說，讓你去，你會比我做得好……是這樣嗎。”
她語調清亮冷靜，好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事情。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就去找公司證明你比我強，為自己爭取這個機會，或者好好訓練，提升自己人氣。”
“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
這些話剖開了現實，鮮血淋淋，令人窒息，韓冰羽不敢等她說完，就毫不猶豫地反擊了回去。
“你還不是知道現在名單已經修改不了，才這樣說！”
楊炙卿初次曝光視頻沒有激起什麼水花，這反而激起了韓冰羽好勝心與不甘。
公司為什麼不選她？她說不定能比楊炙卿做得更好！
楊炙卿比她強在哪裡？！！
她等著楊炙卿回答，然而韓冰羽不可置信地看著，楊炙卿隻是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越過了。
那雙眼睛把她定在原地，許久動彈不得，直到對方身影消失許久，她才緩過神來。
“她，她，那個女人太過分了！”
韓冰羽把包狠狠地貫在床上，語無倫次。
室友看了一眼狀況，急忙過來安撫她：“怎麼了？”
聽了韓冰羽轉述之後，室友皺緊了眉頭，歎氣：“你去找她乾什麼？”
“跟你說過了，楊炙卿就是這種兩麵三刀，得了便宜還賣乖人。你去找她，相當於給了她侮辱你機會。”
即使被氣得怒火攻心，韓冰羽還是保留了一點基本理智。
她搖頭：“也不能這樣說，這不是她問題……”
這也不全是楊炙卿錯，更多是公司決定。
韓冰羽心裡也明白，雖然那個視頻沒有吸引住觀眾，但換作她自己，是遠遠做不到楊炙卿那樣好。
單論那股落落大方自信，她就比不上楊炙卿，而且當天，陪同去工作人員恰好和她關係不錯，也對楊炙卿讚不絕口。
這次，也是室友在旁邊添柴加火地說了幾句，她才一時衝動，去找了楊炙卿。
結果沒討著好，反而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反正事情已經定了，韓冰羽並不想繼續這樣緊逼下去。
她室友頓了頓，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她：“這不是她問題，是誰問題？”
“如果沒有她主動向公司要求，公司會直接把機會給她？這對你公平嗎？”
“你應該……”
韓冰羽倦怠地打斷了她：“好了，小晗，你不要說了。”
她室友名字叫宮晗，韓冰羽和她親密一些，會叫她小晗。
“公司讓她去，那我就尊重公司決定。”
她室友低著頭，眼神裡流過好幾種情感，最後定格在濃烈惡意與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