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瑩頓了頓,聲音發顫:“抑製劑……我帶進來的用完了……”
那一刻,楊炙卿真的非常無語凝噎——怎麼這種事情老是被她碰見,她有什麼奇怪的體質嗎?
“那沒辦法了。”楊炙卿迅速做出了決定,伸手就要把躺在地上的安瑩拽起來。
“我帶你去醫務室。”
節目組自然是給選手們配備了醫務室的,訓練期間難免有磕磕碰碰,醫務室專門
給她們處理一些小的傷病,除此之外,也會給性彆為alha和oga的選手提供抑製劑。
楊炙卿也去領過,祥雲平台背靠著的是雲家,財大氣粗,給她們的都是品質最好的抑製劑,立竿見影,眼下是唯一的選擇。
然而安瑩聽見,卻頗為排斥地縮了起來:“求求你,不要送我去找醫生……”
她說話有些艱難,說幾個字就要抖一抖,顯然極力掩蓋著身體不適:“節目組不知道我是oga……”
楊炙卿沒說話,這一點她早在看見安瑩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要是節目組知道安瑩是oga,不可能把楊炙卿和她安排到一個宿舍裡。
隱瞞性彆參賽,算是違反合約規定的禁忌,節目組想追究的話,安瑩不光要被取消比賽資格,還要賠償違約金。
她問安瑩:“那你想怎麼做?”
安瑩嗚咽了一聲:“幫我聯係……杜韻導師……”
這就像一把鑰匙,下一秒,楊炙卿回憶起來了味道的來源。
這是杜韻的信息素,粉絲還曾經誇過她信息素的味道是純正的紅酒,容易讓人沉醉。
這個線索就像鎖扣,扣上之後,一切都像一條完整鎖鏈一般聯係了起來,安瑩最近的行為異常,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過眼前重點顯然不是這個,楊炙卿皺眉:“我沒法聯係上她。”
她又沒有跟杜韻互留過聯係方式。
“我手機上有她的聯係方式。”安瑩努力說,“給她打電話說明就好……”
楊炙卿打開她的手機,看見安瑩的通訊列表顯示,她已經給杜韻撥出了好幾個電話,楊炙卿一步步按照她的話做了,但臨到最後,出了點小意外。
杜韻的電話沒能打通,那滴滴的忙音格外刺耳,再配上安瑩夾雜著渴望的眼神。
楊炙卿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安瑩,看見她眼角緩緩流出了一滴淚水。
“……不用管我了。”她聲音很輕,“謝謝你,炙卿,你出去找節目組吧。”
楊炙卿看著她,沉默了。
雖然她並不理解安瑩究竟因為什麼而隱瞞自己oga的身份,以beta的身份參賽,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她能感受到安瑩的努力,還有她多麼熱愛舞台。
安瑩非常熱愛這份事業,珍惜機會,也沒有給任何人添過麻煩……如果不是跟她分到一起的楊炙卿恰好是alha,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想法,安瑩抬起頭,艱難地笑了笑:“不用有心理負擔,這是我願意的。”
“再說……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楊炙卿站在門外,站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靜靜望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屏幕。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嗎?
那隻是安瑩的認知,楊炙卿知道,還有一個辦法。
雖然她不想每次都麻煩雲綺煙,但每當遇見這種事的時候,楊炙卿每次想到的,都是雲綺煙。
再說,她確實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
最終,楊炙卿下定決心,還是給雲綺煙發去了一條消息。
……
等待雲綺煙來的這段時間極為難熬。
楊炙卿躺在床上,極力忽視安瑩的發熱期給她帶來的影響,莫名的煩躁與破壞欲,讓她很想憤怒地站起來,撕碎什麼東西,或是侵占什麼。
她努力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沒有想到安瑩,卻無法控製地想到了雲綺煙。
那一天的每一絲痕跡都銘刻在她的腦海中,直到此刻清晰複現:濃烈的桂花香味,還有曾經被她抱在懷裡,oga柔軟的軀體,滾燙的溫度緊緊貼著她,讓楊炙卿對每一處都記憶深刻,以及雲綺煙柔軟的聲音,帶著哭腔地哀求著她……
楊炙卿的喉嚨無比乾渴,意識也逐漸脫離清明的範疇。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下一秒,推開門的聲音讓她打了個激靈。
是雲綺煙身上的香味,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她麵前。
楊炙卿從埋著的膝蓋間抬頭,一開口就嚇了自己一跳,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聲音能這麼啞:“……她在裡麵。”
雲綺煙抿了抿唇:“好。”
她轉身進了廁所,一會後再出來時,第一時間走向了楊炙卿。
楊炙卿仍然在閉著眼睛克製自己,卻無論如何抵禦不了雲綺煙靠近的誘惑,本能地想要靠近她。
然而她已經伸出了一半的手,本該抬起,又硬生生放了下去。
楊炙卿艱難地開口:“我……”
她想說她現在不太清醒,讓雲綺煙離她遠些,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個柔軟的懷抱。
雲綺煙主動上前來,抱住了她。
楊炙卿渾身一僵,卻沒有掙脫。
和alha信息素契合度高的oga,能用自己的信息素覆蓋掉alha的感官,很好地安撫住她。
alha與oga的影響,素來是雙向的——並非誰支配著誰的關係,她們是一株藤上的花葉,親密無間,永恒交纏。
楊炙卿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離。
她把頭埋在雲綺煙的肩膀上,離後頸很近,近乎癡迷地汲取著雲綺煙的信息素,呼吸粗重,努力恢複著自己身體的狀態。
雲綺煙一直擁抱著她,感受到楊炙卿的顫抖,還抽空抬起手,很輕地撫摸了一把她的頭發。
“沒事的……”
“我來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