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雲綺煙想法的楊炙卿也沒有拆穿她，而是伸出手去，摸上了她的腦袋。
雲綺煙說的是實話，她的頭發確實手感極佳，長發從楊炙卿手中流過，如黑色的瀑布，柔軟，光滑又冰涼，帶著頗具存在感的桂花香味。
光摸還不足夠，雲綺煙還輕聲問她：“怎麼樣？”
楊炙卿收回手，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我們開始上課吧。”
……
今天的課也上得頗為順利。
楊炙卿特地挑了另一個難度不大的段落，和雲綺煙對戲，儘管說是難度不大，但比上次的初見還是要難上一些，主要是情緒更為朦朧，要通過台詞來表達。
令她驚喜的是，雲綺煙不僅完成得很好，而且還能迅速地記住台詞，不需要背。
“我當時拍戲的時候，就把台詞都背下來了啊？”被問到這個問題的雲綺煙疑惑地側了側頭，“還有整個劇本我也都看過……應該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吧。”
楊炙卿：“……”
不，雲綺煙能這樣做，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了，至少和她對戲的那幾個演員，滿臉都寫著“不走心”，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
“你的表現真的很好，”在雲綺煙麵前，楊炙卿從不吝惜自己各種各樣的誇讚，她把以前那些采訪通稿裡，給她附加上的讚譽之詞，全都安排到了雲綺煙身上。
最後，她做了一句總結：“這樣下去，你很快就可以出師了。”
她等待著雲綺煙露出欣喜的神情，然而雲綺煙聽完之後，反而怔愣住了。
片刻後，她慢慢地說：“姐姐……出師了，你就不教我了嗎？”
機會來了，楊炙卿內心一動，決定按自己想象的進度來走，走上勸學之路。
“應該說，我就沒什麼可教你的了。”她開口，“你要是想繼續學，還是得找專業老師……”
勸女主去複習藝考的話語還沒出口，她就震驚地看見，雲綺煙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那我不想出師了。”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渴望地看向楊炙卿：“假如我學不會的話，你能繼續教我嗎？”
楊炙卿：“……”這什麼危險發言啊。
她能教些基礎，但演員想要提升水平，都必須要建立自己的表演體係，這點上楊炙卿還不夠格，雲綺煙是不可能通過跟她學習就成為一個演技派的。
不過現在，顯然是哄女主開心比較要緊，所以楊炙卿的話語在唇邊頓了頓，很明智地轉了個圈：“啊，我隻是假設……你離到那個水平還遠呢，至少在這段時間裡，我會一直教你的。”
“……這樣啊。”雲綺煙垂下眼簾，看起來並沒有對這個答案太滿意的樣子，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楊炙卿悄然鬆了口氣，就當這個小插曲過去了。
不過對雲綺煙來說，並非如此，在楊炙卿要起身離開時，她猛然開口問道：“姐姐，你要什麼回報？”
楊炙卿疑惑地回頭，用眼神朝她傳遞了問號，顯然是沒有聽懂。
雲綺煙語氣真摯：“你要給我一直上課，我總得交點學費吧？”
哦，楊炙卿了然，女主的良心上線，對白嫖她產生了愧疚。
她點點頭：“讓我想想。”
其實現在跟女主提什麼願望，都會得到滿足的吧？不管是過分的，還是不過分的，女主全都能實現……
這個念頭隻是在楊炙卿腦海裡閃爍了一瞬，她便沒再深想下去，而是衝雲綺煙笑了起來，輕巧地說：“那你就再給我做頓飯吧。”
“好啊。”雲綺煙根本沒有思考就答應下來，接著問，“還有什麼？”
“沒有了。”楊炙卿搖搖頭，“這就是我的願望。”
本來她也沒想過要跟雲綺煙收學費，既然雲綺煙提出了，那就隨便提個條件，把這件事帶過去就好。
再說，她確實也挺想吃雲綺煙做的飯的。
雲綺煙仍舊固執地追問道：“真的沒有了？”
得到楊炙卿肯定的回答後，她沒再說話，而是安靜地坐在原處，就連楊炙卿和她打招呼告彆，她也隻是抬起手，弧度很小地揮了揮。
直到楊炙卿走出去，門已經帶上了一半，她才開口：“姐姐，你就沒有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嗎？”
仔細聽，她的聲音裡竟然有些軟乎乎的委屈。
休息室的門微不可查地停了那麼一秒，而後怦然關閉，沒有人知道楊炙卿是否聽見了最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