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笑著推辭道:“我平日裡很少聽戲,實在不會點。叫彆人點吧,我聽現成的。”
“每人都要點的,徐姑娘彆客氣。”曾慈把戲文單子遞到徐春君手上,“好讓他們提前扮上。”
徐春君推不過,點了一出《觀音試玄奘》。
岑雲初點的是《翠屏風》。
薑暖喜歡武戲,點了個《魯智深大鬨五台山》。
薑晴小聲提醒她道:“姐姐,咱們都是姑娘家,兩位縣主又是極尊貴的,還是不要點這些嘈雜的戲了吧!”
“嘈雜不過是外象,這戲文好看著呢!”岑雲初端著茶盞,語氣裡含著三分譏笑,“薑二姑娘看人隻分尊卑,倒不看長幼。”
言下之意是薑晴不尊重薑暖。
薑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不好發作,畢竟這裡是郡王府。
岑雲初毫無顧忌,她可不能。
好在曾家姐妹連忙解圍,拿話岔開了。
徐春君心說這岑雲初可真是個鋒芒畢露的人,她這樣的性子太容易得罪人。
若無事還好,一旦有事,落井下石的人可就太多了。
不過薑晴也蠻讓徐春君佩服的,因為很快她就平複了情緒,又有說有笑了。
徐春君看著無知無覺的薑暖,不禁替她擔心。
不一會兒,戲子們便扮好了上台,樂聲隔著水傳過來,果然更加動聽。
“這樣院子裡涼爽,真是個聽曲消暑的好地方。”薑晴忍不住誇讚。
“這個戲班子是頭一次請,聽說唱的還成。”曾念笑道。
這時扮觀音的上了台,一身白衣,眉心一點紅痣。
眾人不禁讚歎:“好清麗扮相!”
“他藝名叫做玉令春,扮觀音是一絕,就是在如今的年輕戲子中他也是數得上的,我因在宮裡聽過一次,所以知道。”曾念道。
薑暖忍不住慨歎道:“他怕是投胎投差了,和他一比,我倒像是個假女人。”
眾人都被她逗笑了,唯有徐春君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
此刻她心思飄忽,早已不在戲文上了。眾人隻以為她聽得入了神,並未在意。
幾出戲文唱完,該入席吃飯了。
眾人起身,丫鬟推著曾念先走。
徐春君小聲叫住了薑暖。
因為今天薑暖和薑晴一起出門,因此姐妹兩個每人隻帶了一個丫鬟。
跟著薑暖的是鈴鐺。
“徐姐姐怎麼了?”薑暖不明所以。
“阿暖、鈴鐺,咱們晚走一會兒,你們跟我到戲台後頭去看看。”徐春君道。
她要去驗證一件事,並且這事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