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那日匆忙慌亂,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岑雲初道,“實在多謝!”
“姑娘不必多禮。”陳思問回道。
“我知公子仁心,眾人謗我、嘲我,你便憐我、護我,”岑雲初笑了,“但我不願公子因我受人嘲諷,與家人決裂。”
“岑姑娘,”陳思問聽她如此說,不免有些起急,“在下並不是……”
“公子,”岑雲初打斷了他的話,“公子請回去吧!容我考慮考慮,過些時候再說。”
陳思問雖然心有不甘,但終究不願強人所難,起身拱了拱手道:“姑娘好生休養,在下告辭了。”
陳思問走後,岑同沒說什麼,太夫人卻急得直跺腳。
“雲丫頭啊!你這孩子好糊塗!陳七公子這樣的人物到哪兒去找?你怎麼把他給趕走了?!”
“祖母息怒,孫女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他人。”岑雲初微微垂下了頭,她當然知道祖母是為自己著想,所以並不生氣。
“嗐!什麼叫連累不連累?你出身清清白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況且還有這些長輩在,難道就不會為你謀劃嗎?既然陳七公子自己願意,雙方長輩再交涉就是。”老太太真是急得發暈,“你若還想再遇著這麼一個人,怕是打著燈籠也難了!”
陳思問從岑家出來後,也並沒有回家去,而是去了小叔叔陳欽的宅子。
他們兄弟幾個都是陳欽給起的蒙,與這位小叔叔的關係格外親密。
此時,陳欽正和徐琅在涼亭裡吃茶,見了他都十分高興。
“你這孩子,許久都不過來了,我剛才還同你嬸嬸說呢。”陳欽笑道,“怎麼沒和你六哥一起來?”
陳欽夫婦並不知道陳思問被家裡關起來的事,他們住得遠,一個月也就回去個一兩次。
況且如今徐琅有孕,陳欽大多數時候都在家中陪她。
“六哥公乾方才回來,還要去衙門複命呢。”陳思問道,“再過一兩日,必然要過來的。”
“多虧思問不經常出門,不然這京城的大街怕是要被堵得水泄不通了。”徐琅笑道。
陳思問生得俊俏非常,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嬸嬸說笑了。”陳思問有些赧然。
“思問啊,不如你給你嬸嬸請個脈,看看她如今脈象如何?”陳欽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妻子,想到這個侄子會醫術,便叫他給徐琅號脈。
“那侄兒就鬥膽試試。”陳思問道。
徐琅如今已經有孕將近五個月,但她的肚子明顯比正常孕婦要突出很多。
“依侄兒看來,嬸嬸像是懷的雙胎。”陳思問仔細號過了脈後說道,“但我未給彆人號過喜脈,怕是不準。”
“周大夫也如此說,”徐琅微微紅了臉說,“他說十有八九是雙胎。”
“什麼?!”陳欽一聽頓時驚了,“怎麼是雙胎呢?”
“你慌什麼?雙胎難道不好?”徐琅問他。
“雙胎的話,你生產的時候就會更危險。”陳欽更想要徐琅平安,“我怎麼能不慌?”
一般女子在二十歲上下生育頭胎,而徐琅如今已經三十歲了,生育一胎都比較困難,又何況是雙胎呢?
當初陳家有位姨娘也懷了雙胎,結果生產的時候難產。隻保住了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和那姨娘都沒能活下來。
陳欽一想到這些,就從腳底發涼。
“叔叔彆急,到時候咱們準備得周全些也就是了。多請幾位高明的大夫和有經驗的穩婆,況且嬸嬸吉人天相,必然會沒事的。”陳思問急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