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姐姐先是佯裝她與崔明珠交惡,那其實是她們的障眼法。那個時候,崔明珠必然主動搭上了她,而籠絡人的手段也不外乎交心和利誘。
我猜崔明珠這兩種手段都用了,因為四姐姐本來就恨我,如果既能除了我又能得好處,她為什麼不做呢?”
“她們兩個算是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岑雲初冷笑。
“可孟喬在這裡又做了些什麼呢?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薑暖有些著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讓徐春君把這件事徹底說清楚。
“我回頭又對孟喬說,四姐姐之前還提到她,孟喬的反應就更有趣了。”徐春君喝了口茶說。
“當時我也在場,她的反應很平靜啊,沒什麼不對的地方。”薑暖仔細回想,因為時間隔得短,當時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她現在都還能想起孟喬端著藥碗,連手都不曾晃一下的情形。
“就是因為她太平靜了,所以才反常。”徐春君笑了,“譬如換成是你,我要對你說了那番話,你會如何反應?”
“我?”薑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會覺得奇怪,平日裡根本不怎麼來往,好端端的提我做什麼?”
“對呀,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岑雲初道,“一個死得莫名其妙的人,死之前提到了原本不太熟悉的你,換成誰都會有些不解吧?就算不問一句為什麼,也必然會有些不自在。”
“可是孟喬通通沒有,她既沒問我四姐姐為什麼提,也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排斥。”徐春君道,“隻是說很遺憾,然後就把話頭打住了。”
“徐姐姐,你的意思是孟喬也參與了這件事?她和你家四姑娘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不熟悉,而是一同密謀的合夥人?”薑暖恍然大悟。
“算你還沒笨到家。”岑雲初忍不住打趣她。
“其實我早看出四姐姐不對,因為她太反常了。但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是最清楚她的為人和性情的。
我雖然瞧得出她是在作戲,可她這次的做戲和以往不一樣,明顯高明了許多。尤其是說出來的話,絕不是她能裝出來的,必定是背後有人手把手地教她。”
“崔明珠雖然可惡,但她並不擅長使陰謀詭計。”岑雲初和崔明珠交惡已久,也是清楚她的為人和性情的。
“是啊,所以我猜想著孟喬必定是她的軍師。”徐春君道,“她為崔明珠出謀劃策,崔明珠自然給她好處。很可能打開了妝匣,讓她選一件自己喜歡的首飾。孟喬必然就挑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卻極貴重的玉釵,如果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彆招人的首飾,隻怕她自己留不住。”
孟家的情形徐春君都看到了,孟喬的臥房簡直稱得上寒酸。
可見她家裡內主事的必然克扣得很緊,孟喬於是反其道而行之,挑了支不起眼的首飾,且公然放在自己的首飾匣裡,這樣才會不引人起疑。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徐春君這麼眼尖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