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經驗,生孩子的沒有,接生的更沒有。
隻能大眼兒瞪小眼兒。
“等著他自己出來嗎?”女子問。
“可能我自己也得使勁兒,可我不會使。”薑暖無奈地說,“要不等疼得厲害的時候,我試一試。”
“我隻見過馬生崽,好像肚子使勁兒就出來了。”那女子說,“要不你肚子往下使勁兒,總要把孩子擠出來吧?”
薑暖試了試,疼得臉都變形了。
“好像是那麼回事兒,可是太疼了。”薑暖大口大口的喘氣,“生孩子好疼啊!”
“活該!誰讓你嫁給他?!”女子落井下石。
“你這話說的沒道理,隻要是女子成了親,就都有可能有孕,懷了孩子自然要生,又不是隻有我遭這份罪。”薑暖這時候還不忘吵架。
“彆囉嗦了,省著點兒力氣快生吧!”那女子催促道,“真是麻煩死了!”
可生孩子哪有這麼快的,何況薑暖是頭胎,折騰得都快虛脫了,孩子的頭還沒露出來。
“給我喝點水,”薑暖喘息著,聲音微弱,“把下麵的草紙換掉。”
“我上輩子真是造孽了!”女子喃喃罵道,“合著我幾千裡路跑到這兒,費儘心思就是要給你接生!”
薑暖此時已經精疲力儘,不管她說什麼,都隻當聽不見。
她知道這個女人心地不壞,不會加害孩子就夠了。
天漸漸黑下來,屋子裡掌起了燈。
女子在言語上也不再刻薄薑暖了,甚至開始擔心。
“你怎麼樣?沒力氣了嗎?你說話呀!”
“有沒有參湯之類的?”薑暖問,“我消耗的太厲害了,得補補。”
女子答應了一聲,可又心裡覺得不甘,走出來對手下人說:“叫他們燉參湯,要兩碗!”
她也消耗得厲害,也得補補。
霍恬一路追出來,找到了車夫和鈴鐺他們。
“夫人呢?沒有和你們在一起?”霍恬問。
“沒有,夫人被他們單獨帶走了。”墜子哭著說,“公爺,你快去救她呀!”
“把看守的人帶過來!”霍恬眉目凝霜,他已經猜出是誰帶走的薑暖。
“快說玉恰奴在哪裡?不說就一刀一個全殺了!”霍恬認得其中一個人,他是匈奴左賢王的女兒玉恰奴的親隨。
“蒙格塔,我們知道你夠狠,不過公主怎麼說也對你有恩。我們帶你去見她,不過你可彆傷人,彆忘了你夫人在我們手上呢!”那人倒也不怕。
霍恬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薑暖平安,隻要她沒事,什麼事都好商量。
可如果有什麼差錯,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此時天上下起了雪,風聲呼嘯,郊外更是一片冷寂。
霍恬騎在馬上憂心如焚。
他的小阿暖,可千萬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