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從旁推波助瀾,說岑雲初有意怠慢皇後的吩咐。
沒想到陳雲初卻來了這麼一招,看來她們這一塊兒是落空了。
崔瑞妃很快就平複下來心緒,一會兒戲台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變化了,那就等著看好戲吧!
前頭都還好,先是吹曲,後是小調,都是宮廷教坊司的樂師。
不管是吹的彈的還是唱的,都不錯。
但這些都不是重頭戲,崔瑞妃知道,岑雲初這半個月來最用心的,就是這最後一隻舞。
名叫《送春歸》,正應了餞花大會的景兒。
聽說這支舞是岑雲初親自編排的,可見想永這個來挑大梁。
這餞花大會最後圓不圓滿,就看這最後一支舞了。
如果這支舞出了岔子,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算善終了。
倒數第二個曲目結束之後,好半天台上也不見有人上來。
彆人還沒覺得怎樣,崔瑞妃的嘴角便悄悄地翹了起來。
她開心地吃了一枚巧兒酥,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果然沒一會兒,白福便匆匆忙忙地從戲台後頭繞出來,來到岑雲初身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岑雲初聽說之後,臉色微微變了變,然後便起身,也到戲台後頭去了。
這顯然是有了事情,否則岑雲初又怎會離席呢?
於是便有人悄悄議論起來。
白福笑眯眯地說:“各位娘娘,稍安勿躁,現在叫冷善才上台,給大家彈一曲琵琶。”
冷善才是教坊司琵琶彈得最好的,他的一曲在京城裡可是能值千金。
不過眾人明白,這顯然是臨時加上去。
崔瑞妃並不急,她不差多這一首曲子。
岑雲初來到後台,見眾位舞姬都圍在那裡,見了她讓開一條路。
一個穿著打扮與眾不同的舞姬坐在地上,顯然她是主角。
她扮演的是花神。
“娘娘,這可怎麼辦呢?”舞姬泫然欲泣。
她的腳扭傷很嚴重,腳踝腫得比腿都粗。
這個樣子彆說跳舞了,想站起來都難。
剛才準備上台的時候,台階卻斷了,她一下摔下去,把腳給扭了。
“娘娘,實在不行的話,清娥就先彆上了,彆人都上台,好歹把今天這差事應付過去。”說話的是教坊司的教習,這支舞是他在負責。
其他人都沒說話,因為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但顯然沒有主角的舞,就好像空有一堆綠葉而沒有紅花一樣,怎麼看怎麼彆扭。
說是餞花卻沒有花,這不是鬨出了笑話嗎?
敢情花神沒讓送就走了,是生著氣走的還是怎麼著了?
“要不找人頂替一下清娥吧!”又有人說,“配角少一個也不打緊。”
“說是這麼說,可談何容易?清娥這個不走幾遍場根本跳不下來,上去跳壞了,不是找死嗎?”教習說,“何況她本來就是你們當中跳的最好的,有幾處特彆難跳的,你們誰能保證做到?”
眾人一聽又都不言語了,她們沒有膽子去頂替清娥,萬一在台上出了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畢竟今年連皇上都來了,跳錯了屬大不敬之罪,不是那麼好開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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