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熬了藥,給剩下的幾個人喝,這一回隻有她生了個兒子。”婆子指著那個領著大一點孩子的婦人說,“隨後這幾個人也被送走了,但是那個男孩兒卻單獨被抱走了。”
這件事讓人一聽就明白,是有人刻意將這些懷孕的婦人聚在一處,目的就是為了要男孩兒。
“你生的那個孩子在哪裡?”薑暖問那個領著大一些孩子的婦人。
“有人找上我,說管吃管住還給錢。到時候生下女孩兒就自己養,若生下的是男孩兒且健壯,這孩子多半就不是我的了。可也會給我一筆錢。”婦人唯唯諾諾。
“給了你多少錢?”宗夫人忍不住問。
“回太太,是五十兩。”那婦人不敢看宗夫人把頭垂得很低。
五十兩對有錢人來說簡直不算什麼,可是對於縫縫補補,一年到頭隻能賺幾貫錢的老百姓來說,這些銀子可是不小的數目。
“你領的這孩子也是你的?”宗夫人問。
“是。”婦人點頭。
“把那孩子領過來讓我瞧瞧。”宗夫人說。
那孩子身上穿著粗布衣裳,但還算乾淨。
被丫鬟牽著手,送到宗侯爺和宗夫人麵前。
“老爺,你看這孩子長得是不是和興哥兒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宗夫人仔細端詳了這孩子,眉眼和興哥兒足有八九分相似。
到了此時,就算沒有其他的證人,宗侯爺和宗夫人也已經相信孩子是被偷換過的了。
“田媽媽、叢媽媽、孫大嫂,帶走男孩兒的人又是誰?你們可認得?”薑暖問。
“是個姓宋的,人們叫他宋老狗,就是他找的我們。”叢媽媽說。
“你們說的這個姓宋的,我今天也找來了。”薑暖道,“一會兒帶上來,你們認認,是不是他?”
這回被帶上來的男子有個五十歲上下,又黑又瘦,眼皮上還有塊疤。
不但是田媽媽和叢媽媽,其他的婦人也都認識他。
“快說!是誰指使你乾這件事的?!”宗侯爺虎目含威,仿佛要殺人。
那姓宋的身上又有幾根硬骨頭?敢得罪霍家和宗家。
一邊跪下磕頭,一邊道:“小人也是受人所托,被人蒙蔽。去年我有個遠房表姐找到我,給了我銀子,讓我去搜羅幾個懷孕六七個月的婦人。
我問做什麼,她也不肯細說,隻說不是傷天害理,是幫人的好事,何況各人都有好處。
小人便信以為真,幫她做了。後來隻有一個人生了兒子,便叫我把那一個帶走了。”
“誰是你表姐?那男孩子又交給了誰?”宗侯爺追問。
“我表姐姓潘,在吏部薑老爺家做下人,大夥都叫她潘媽媽。”宋老狗說,“這些都是她讓我做的,她才是禍頭!”
這個潘媽媽,宗夫人他們都是認得的,她是孟氏身邊的管事婆子,算得上是心腹了。
“胡說八道!不知從哪裡找來這些窮棒子,合起夥來汙蔑我們!”孟氏咬死不認,“薑暖,你可真夠下本兒的。不會連潘媽媽也被你收買了吧?”
潘媽媽今天並沒有跟著他們來,她這幾日都病著,孟氏也沒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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