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官人,許多時不見你了。”於三爺上前抱拳笑道,“今天巧咱們哥幾個都遇見了,乾脆就一起喝頓酒。”
鄭無疾也不推辭,笑著應道:“我也正有此意,恰好河上的冰也鑿開了,咱們不如就到船上吃酒去吧!
叫他們籠個爐子,炙羊羔肉,燉兩尾魚,再弄些湯水果肴上來。”
沈大少爺指著徐道凱問:“鄭兄,這位哥兒是誰?”
“這是春君的兄弟,徐家的四少爺。”鄭無疾介紹道,“這些日子都在碼頭上,看看這裡頭的門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一起吧!”沈大少笑著說,“不知道能不能喝酒?”
“還是算了吧!他年紀小,況且平時也不喝,真要是把他灌醉了,回頭我夫人必然要生我的氣。”鄭無疾笑嗬嗬地說。
他在外人麵前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受夫人的管。
快到午時,船上的酒菜也都準備好了。
船工請眾人上船去,隨後便把船駛離了岸邊。
幾個人坐下來,談天說地,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漸漸的便喝得有些醉了,席上的幾個人,隻有徐道凱是清醒的。
看著喝得東倒西歪的幾個人,再看著那兩大壇酒,忽然間計上心來。
他故意給這三個人多滿酒,勸他們多喝。
等到這三個人都喝得東倒西歪了,他才佯裝坐累了,要起身活動活動腿腳,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向兩個船工說道:“裡頭的幾位爺想要喝索記的羊湯。你們哪個去買了來?給他一兩銀子的賞錢。”
“你去吧!”年長的船工對年輕的說,“彆忘了用食盒裝著,千萬彆灑了。”
大船後頭還拴著一隻小船,以備不時之需。
“那邊有個蘆葦蕩子,先把大船泊在那裡吧!等他取了羊湯再說。”徐道凱已經看好了地方,那個蘆葦蕩很隱蔽,方便動手。
兩個船工不疑有他,先把大船靠了過去,然後那個年輕的就解了小船,到碼頭上去買羊湯了。
徐道凱又倒了碗酒給年老的船工:“老丈,天這麼冷,喝碗酒搪搪寒氣吧!”
老船工有些手忙腳亂地接過來,連聲道謝。
喝完了一碗,又給他倒了一碗。
“哎呦,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一碗就夠了,老頭子我沒什麼酒量。”老船工搖著手說。
“不妨事的,這酒沒什麼後勁兒。”徐道凱騙他。
老船工盛情難卻,隻好又把這一碗也喝了。
他本身就空著肚子,又喝了兩碗酒,被風一吹就醉了。
徐道凱卻還不放心,又花言巧語地逼著他喝了一碗。
這時他們帶上來的兩壇酒也都光了。
但徐道凱也不慌,他知道這船艙下頭還放著好幾壇酒呢!
他這次的打算是趁著這些人爛醉,把酒倒在船艙裡,然後點燃,把鄭無疾等人都燒死!
這附近沒什麼船隻,遠處的人看見火著起來再來救,隻怕都晚了。
如此一來,徐春君就成了寡婦。
然後他再想辦法見縫插針,把其他人的死都怪到鄭無疾頭上,如此於沈兩家便會和鄭家結仇。
讓徐春君即便是做了寡婦也過不上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