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岑昭儀請定北公夫人明日進宮去敘話。
薑暖也的確有些日子沒進宮去探望岑雲初了,知道她既然宣了自己,必然也宣了徐春君的。
於是派了家裡下人到鄭家去問問,是不是也有這事,然後兩個人明天約齊了好進宮去。
第二天進了宮,薑暖才發現岑雲初竟然換了寢殿,不在原來的宮裡住了。
徐春君多少能猜著些,她卻是毫不知情。
進來後岑雲初屏退了左右,方才把前些時候發生的事說了。
聽得徐春君和薑暖都捏了把汗,又傷感扶嵐殞命。
“看來皇後是急了,”徐春君說,“想必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威脅到了她,你懷的多半是個皇子。
太醫診脈的時候應該能看個大概,皇後自然也就知道了。”
“再有兩個月我就要生了,隻怕生出來隻會更不得太平。”岑雲初輕歎,“單是我自己的時候從未怕過,如今添了這麼個累贅,不免束手束腳。”
“娘娘生產的時候可叫娘家的女眷進宮來陪著,這是舊例。
況且有自家人在跟前,總是心裡更踏實。”徐春君說。
“我也想過了,我母親本就體弱多病,哪還敢讓她進宮來?到時候我還沒怎麼樣,她必定先受不住了。
我祖母年紀大了,也折騰不得。我嬸母如今也病著,雖然有幾個嫂嫂,但不是孩子太小,就是有了身孕。
這生孩子不折騰個一天一夜怕是都不行,她們誰也沒法兒在宮裡待那麼久。”岑雲初對娘家的情形了如指掌,女眷實在不多,且都不堪用。
“但娘娘身邊沒有人是不成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到時候就讓聖上傳一道旨意,讓我進來。”徐春君自告奮勇。
“還有我,還有我。”薑暖也忙說。
“你又有了身孕,可折騰不得。”岑雲初搖頭。
“我就坐在旁邊陪著你,有什麼折騰不折騰的。
況且到那個時候,我這也已經滿三個月,胎都坐穩了,不妨事的。
要是讓我在家裡看不見,我得急得滿地來回走,還不如在這裡心安呢!”薑暖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岑雲初,但凡能儘一份心也是好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岑雲初道,“不是還有兩個月麼。”
又問徐春君和薑暖,她們各自兩家近來可有什麼事沒有。
徐春君娘家婆家都沒什麼事,薑暖府裡頭除了雙憐的事讓她有些鬨心,彆的都好。
“那丫頭必然看出你善良好性兒,因此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岑雲初笑道,“依我說,大可不必鬨心她那麼個東西,怎麼就收拾不了了?”
“若不是念著她祖父福伯的恩義,我們自然也可以把她打發了。”薑暖歎了口氣說,“我想終究還是我太笨了。”
“阿暖,心中有佛本沒有錯,可是你手上也得有刀才行。”徐春君也說,“絕不能讓她牽著你的鼻子走。”
“既然她不能回到舅舅舅母跟前,那就索性讓她去代州給福伯看墳。
破費些銀子在那兒建個廟,我再跟皇上請道聖旨,給福伯個封號。
就讓她在那廟裡守著,她不是不願意嫁人嗎?”
“那也太大動乾戈了。”薑暖不想給岑雲初添麻煩,“過兩天我再問問她,若是她鬆了口,就把她打發了。
多給她些銀子,讓她自謀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