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鄭無疾冷哼,“唯大英雄能本色,光是假裝有什麼用?!”
“那夫人離開之前,你們要不要吵一架?”付青竹笑得有些壞。
“很是不必。”鄭無疾斷然拒絕,“演得太過了,反倒不合適了。就算春君和以前不一樣,可終究也不會失了體麵。”
淮陽王生性多疑,直到現在他對鄭無疾都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凡是他們發出去的信件都會被截留,仔細查看,沒什麼犯禁的言語才會發出去。
鄭無疾知道,對付淮陽王這樣的老狐狸,必須得出邪著。
等鄭無疾回到家,徐春君正準備給睡醒的孩子換衣裳。
“我來,我來。”鄭無疾連忙湊了上去,先是抓住女兒的小手親了又親,然後開始動手換尿布和濕了的衣服。
“你太嬌慣她了,弄得這孩子稍微濕一點兒就鬨。”徐春君在一旁看著說。
“女兒多嬌貴呀,當然不能受委屈。”鄭無疾動作輕柔地給女兒換好了。
芳菲咧著小嘴笑了。
這一笑迷得鄭無疾神魂顛倒,一把抱起來,放在懷裡輕輕晃著。
“你把我要回京的事跟淮陽王說了?”徐春君問。
“說了,他說他再過半個月要回京城去,你可以隨行。”一提這個,鄭無疾的臉又垮了下來。
他實在舍不得這母女倆。
“他沒起疑心吧?”徐春君問。
“應該沒有,他想不到你回去能做什麼。”鄭無疾說,“不像我,回京去可以參他。”
“那就好,我讓紫菱給我們收拾東西。”徐春君說,“總得收拾個三四天。”
“一想到你們要回去,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摘去了。”鄭無疾貼著女兒的臉,淚光閃閃。
“我何嘗不願意一家三口親親熱熱在一處?可事有輕重緩急,這機會來之不易。”徐春君儘量不讓自己難過,因為她知道自己稍微流露出一些情緒,鄭無疾就會更難受。
“我知道你說的有理,如果這次一切順利的話,咱們原本在鄭州陳州要待三年,可能隻需一半的時間就夠了。”鄭無疾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難舍歸難舍,有些事情是耽誤不得的。
“那這幾天我能不能都在這房裡睡?”鄭無疾可憐巴巴地說,“能不能彆趕我出去?”
徐春君怕引人懷疑,總是不肯讓鄭無疾常在她房中。
鄭無疾每天抓耳撓腮,就像害了相思病一樣。
“那你等夜深後再來吧,還是要避些耳目的。”徐春君說。
“芳菲呀!”鄭無疾喚著女兒的名字,無限愛憐地說道,“你一定不要忘了爹爹,再過幾個月,咱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孩子好像聽懂了似的,嘴裡發出哦哦聲。
徐春君已經見慣了鄭無疾如此,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鄭無疾原本最怕生女兒,可從芳菲出生起到現在,他每天晚上都要念經。
為的是消滅自己之前的罪愆,給女兒祈福。
儘管他不信佛,可是為了女兒,他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