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餘窈有點驚訝地嘀咕一聲,“這個電話居然能用。”
“換個家教。”駱北延命令道,“這個也太分心了,我看你們一晚上什麼都沒乾,淨卿卿我我了。”
餘窈都沒來得及說呢,沒想到他反咬一口。她指責道:“你有病啊,一晚上讓人家喝了十四杯水,都要水中毒了!”
“那小子才有病吧?每次都把水喝完。”
“我倒的啊,他當然要喝完!”
……
駱北延把電話掛了。
掛完還有點爽。
以前都是餘窈掛彆人電話,這回終於輪到他先發製人了。
餘窈衝出臥室朝他扔了個杯子,煩躁道:“明天你彆進來了!我四級要掛了!”
駱北延第二天倒是沒進來。
他臨時要去一趟越南,聽說那邊的流水線上出了很嚴重的安全事故。
餘窈終於安靜地學習了一整天。
李清很有耐心,他每年兼職不斷,教過的小學生、初中生不少,所以能駕馭得了餘窈這個水平。
廚師來家裡做飯的時候,李清震撼了:“你姐夫真的好有錢。”
“這有什麼……挺常見的。”餘窈懨懨地把書蓋在臉上。她學一天也累了,希望明天能睡個昏天黑地。
“對了,你姐姐呢?”李清想著,餘窈既然有個姐夫,就應該有姐姐吧。
“生病了。”餘窈的聲音從書底下傳出來。
李清挺不安的:“對不起,你彆難過。”
“嗯。”
李清聽她的語氣,猶豫著問:“是很嚴重的病嗎?”
“很嚴重的,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
“對不起……”
“你彆道歉啊,不是你的錯。”餘窈把書拿下來,“而且我又不傷心。姐姐醒了,那當然好;她醒不來,我陪她一起死,也很好。”
李清拍拍她的背安慰:“哎,彆走極端,會好起來的。”
餘窈歎氣。
他完全不懂。
駱北延從越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星期三淩晨了。
他累得要命,這幾天過得跟打仗似的。以前東南亞這塊是由他某個不負責任的表姐管,留下了不少隱患,後來轉交給他,也沒說明情況。
這次出了重大事故,他不得不出麵跟政府交涉,還得作為代表親自跟公眾道歉,回想起來都很沉重。事情解決不好,集團在國際上的聲譽就會受損,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駱老太太也沒提供任何幫助,應該是想看看他的能力。
他到家後,在黑暗的客廳裡坐了會兒,然後去餘窈臥室查看。
據司機彙報,她這幾天上下課還挺準時的,沒折騰幺蛾子。但司機不能整天盯著她,保不齊她一到半夜就溜出去high了,駱北延得確認一下。
他慢慢擰動門把手,將臥室打開一條縫。
結果餘窈根本沒睡。
這都淩晨兩點多了,裡麵燈還亮著。餘窈側身背對臥室門,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但是看這動靜,絕對沒有睡過去。
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門外的響動。
駱北延用力敲了下房門,餘窈猛然驚坐而起,被子落到腿上,血從手臂上的傷口中蜿蜒流下。
她在自殘。
駱北延第一次親眼看見,有種說不出來的衝擊力。
她驚慌恐懼,刀片在染血指間緊攥,上麵的血又滲到指甲蓋裡,填滿溝槽。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之中新添一道,因為要切開舊疤,所以看起來很深。傷口邊緣有點不自然,應該是被她用手掀過。
餘窈因為突然被撞見,實在太震驚了,都沒來得及擦,血從手臂一直流到被子和床單上。
“我以為你在……”駱北延的視線停留在她傷口上,像被釘死了,怎麼都移不開。
餘窈伸手拉起被子,慌亂又恐懼地想要遮擋。
駱北延猛然清醒過來,打了個急救電話。
餘窈聽見他報地址,直接跳下床把手機搶走了:“不要,不要去醫院,我馬上就止血……”
她的聲音還在顫抖。
她腳上沒鞋,腿也光著,臉色蒼白如紙,手臂上血一直在流。駱北延怕她是割到動脈了,趕緊找條毛巾把傷口壓住:“這他媽還能不去醫院?你床上跟案發現場似的!”
“不用去醫院,一會兒就停了。”餘窈還在發抖,看起來很冷。
她在宿舍也經常這麼玩,從來不會讓血流成這樣。
剛才是受到了驚嚇,沒想到駱北延會突然出現在門口,手裡一滑就拉出個很長的口子,然後又忘記壓傷口止血,才讓血流得滿床都是。
“我去洗個澡……”餘窈用毛巾捂著手臂,步伐輕飄地往臥室走。
餘窈走出一步就倒了,駱北延連忙伸手撈起她,又不能放回血淋淋的床上,隻能把她抱到客廳,平放在沙發上,給她蓋自己的備用被子。
他從餘窈這裡拿回手機,重新打急救電話。
等救護車把餘窈接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駱北延連氣都沒喘上一口。
他第一次覺得餘窈身上的問題不止是惡心這麼簡單。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