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薇用勺子翻了翻米飯,讓它裹上蛋液。
這時候她注意到,駱北延拿走了餘窈手裡的餐刀。
“還有一點菜……”餘窈下意識地搓了搓衣角。
“我去端吧。”駱北延起身的時候,順手把刀帶走了。
“小微波爐裡有布丁!”
晚飯主食是餘窈練習了很多次的完美流心蛋包飯,特地給駱北延準備的海鮮湯飯,因為他已經吃膩蛋包飯了。配菜都是可以提前準備材料,然後迅速完成製作的肉食,比如烤肉拚盤、清酒大蝦、番茄巴沙魚。甜點則是前一天準備好的布丁和乳酪塔,還有在老字號店鋪排隊三小時才能買到的棗泥青團、桂花大米糕。
駱薇實在吃不下了,最後還帶了一罐桂花蜜回家。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駱薇在飯桌上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壞話,隻是臨走時叮囑了駱北延一句:“你當心點,這個女人想把你喂胖了,然後得心血管病猝死,她好繼承遺產。”
“說什麼屁話,要不是你來做客,她才不進廚房。”
駱北延把她趕走了。
回去之後,他又到廚房整理了一遍刀具,把它們全部收進櫃子裡鎖上。
平時不許餘窈做飯還有個考量。
廚具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駱北延回餐廳,把餘窈叫住。
“袖子掀起來,給我檢查一下。”
“乾嘛……”餘窈磨磨唧唧地掀起袖子,隻到一半。
“另一隻手。”駱北延把她的外套扒下來。
餘窈又撩起另一隻手的袖子,上麵層疊密布的舊傷沒好,但是也未添新傷。
她本身膚色很白,這些傷痕落在上麵更加猙獰。餐廳燈光明晃晃的,破壞欲在不斷上漲,她堅持不到幾秒就把視線移向了彆處。
駱北延覺得心口被紮了一下。
“算了。”他隔著柔軟的針織毛衣摸了摸餘窈的手臂,把袖口一點點拉下來,掩住傷口,“沒事就好……”
餘窈沉默著。
“你要再加點餐嗎?我看你剛才都沒怎麼吃。”駱北延握著她的手問。
餘窈說不用,做飯的人都不會特彆想吃飯。
駱北延皺眉道:“你不喜歡的話,下次就不帶客人來了。”
他也沒想到駱薇來一趟,餘窈會這麼折騰。
“沒什麼。”餘窈說,“做頓飯而已,我都白吃白喝這麼久了……”
駱北延懷疑她就是故意要讓他難受的。
“我這不是讓你白吃白喝,知道嗎?”他拍了下桌子,“這叫風險投資。”
“那你圖我什麼呢?”餘窈微微昂頭。
駱北延猝不及防被她逼近,忍不住後仰一點。
餘窈小心翼翼地觸到他放在餐桌上的手。
他指節分明,體溫偏高,即便沒有挨著,也感覺得到皮肉下滲透出的熱量。駱北延的膚色跟她對比明顯,一深一淺,隻碰了一下,就有電流帶來的輕微刺痛。
餘窈迅速蜷起手指。
駱北延反手又按住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牢握著她的手。
他掌心的熱度更加明顯,貼在餘窈冰冷的皮膚上,刺痛感愈發明顯。
她覺得自己在融化。
但下一秒駱北延的話又讓她冷卻了。
駱北延皺眉答道:“我又不是你姐,就非得圖個什麼東西才能對你好嗎?”
餘窈退縮了。
她看著駱北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質問。
“你……”
“我知道你沒有上過學。”駱北延直接了當道。
餘窈瞳孔微縮,瞬間就爆發了:“我不是沒有上過學!你懂什麼!”
餐廳裡燈影幢幢。
餘窈當然是有“去過學校”的。
是學費低廉的公辦學校。
隻要用上一個冤大頭的錢交了擇校費,接下來幾年就可以安安心心交幾百塊學費混日子了。作為藝術生,平時曠課打工也沒人管,隻要期末考試出現一下就行。
餘簾兒不讓駱北延接觸餘窈,也是不希望他過分關注這方麵的事情,否則他肯定會發現端倪。
駱北延覺得餘窈隻是餘簾兒伸手要錢的手段。
如果是她自己要錢用,那溫柔白蓮花的人設就立不住了。但假如妹妹是個拖油瓶,她是無私奉獻的那一個,就算伸手找男人要錢更加理直氣壯、惹人憐惜。
這個借口還能幫餘簾兒甄彆一些自私小氣的人。
如果對方說,彆管這個妹妹了,那餘簾兒就不會選他下手。
“你冷靜一點。”駱北延扣緊餘窈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裡帶回,她拚命掙紮,卻掙脫不開。
駱北延緊緊抱著她,直到她掙累了,恢複安靜為止。
他的手從她後腰慢慢升上來,環住後頸,拇指順著細小的絨毛撫摸,像在安撫,又能完全掌控。她生氣了,臉色泛紅,手感也很暖和。
“連你姐姐的壞話都不許說?”駱北延低下頭,聲音和呼吸都在她耳邊縈繞,餘窈覺得這半邊身子有點麻。
她害怕地躲避,還是強撐道:“不許。”
駱北延揉了揉她的耳垂,又把它輕輕含住:“那不說了,我們去做彆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