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榛淡淡一笑,“你隻需要告訴我,當初那些信,到底是誰寫給你的。這,就夠了。”
原來,他已經在懷疑顧柳鶯了。
可這事他能說嗎,自然不能,懷裡的三百塊錢還在,熱乎著呢。
周錢林:“陸秘書,這事不怪我啊,當初我不知道你跟顧謹謠定親了,她也沒說。不然,我肯定不回信。”
他在說謊,心虛都寫在臉上了。
陸榛此時的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明,這樣一個無賴,顧謹謠怎麼可能跟他寫信。
陸榛想笑,同時又恨不得殺了他。
“是嗎?本來我以為周會計是個聰明人,大老遠跑來給你送準考證,還給你準備了複習資料,助你進鎮辦公室。看來,你是不需要了。”
陸榛說完就走,周錢林猶豫了。
他還準備了資料,這個資料一聽就不簡單。
如果自己能進鎮辦室……
罷了,說就說,跟前途相比,顧柳鶯就是個屁。
“陸秘書,你等等。”
周錢林又將人叫住了,“準考證跟資料能不能拿給我先見識見識。”
口說無憑,周錢林也不蠢,想要先看東西。
陸榛一聲冷笑,很快就拿出一張卡片跟兩張寫有題目跟答案的紙。
說是準考證,實際也就是一張硬卡片,上麵的相關信息都是用手寫的,隻不過有發放人員簽名。
東西是真的,周錢林心花怒放。
“陸秘書,實話跟你說吧,我雖然跟顧謹謠有過那麼點關係,可她沒有給我寫過什麼信,那些信都是顧柳鶯以她的名義寫過來的。”
他們都被顧柳鶯玩弄了。
真的是這樣,雖然內心已經有了猜測,可親耳聽到,陸榛還是想笑,笑自己傻,以前他怎麼就那麼信呢,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何時變成了一個蠢蛋!
陸榛嗬嗬,見周錢林伸手來拿東西,又揚手避開。
“陸秘書,你這是?”
不會翻臉不認人吧!
陸榛哼笑,“我怎麼相信你,你不會是故意在離間我倆的感情吧?”
周錢林:“……”
這人搞什麼,一會這樣,一會哪樣。
揭穿了顧柳鶯還舍不得?
周錢林有些搞不懂他了,可為了工作,他豁出去了,直接從懷裡掏出那三百塊錢來。
“顧柳鶯為了將那些信拿回去,給了我三百塊錢。就剛剛,在公社的河邊,我倆見麵交易。當時的情況雖然沒人知道,可她跟我出現在公社,很多人都看見了,你現在就可以去打聽,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剛剛他倆還在公社交易,可惜陸榛沒走那條路,不然還能抓個現行。
陸榛拍拍周錢林的肩膀,“周會計,鎮辦公室,我等你。”
東西交給他,陸榛就走了。
他騎上自己的洋車子,奔馳在寒風中。
冬日裡的風像刀子割在臉上一樣疼,可陸榛感覺不到,唯有被人玩弄的屈辱在心中像熊熊烈火一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