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很窮,窮得連種糧都買不起,家裡為了給臥床的老父治病,能賣的都賣了,還借了很多外債。
現在的劉家,除了鍋碗跟兩張凳子和睡覺的床,連一隻下蛋的母雞都沒有。
這叫什麼,這就叫一貧如洗。
趙小鋼一聽,心裡心就不太得勁,特彆是聽聞劉琳他爺爺還是烈士,他爸年輕的時候在礦上掙錢養家得了咳疾,她老娘也跟人跑掉了,家裡所有的擔子都在劉琳身上,就有了點罪惡感。
原來那點小生意真的是她家的唯一收入來源。
“鋼哥,你怎麼了。”
兩人見趙小鋼緊鎖著眉頭,還以為事情辦得不夠好。
“鋼哥,這兩天眼看就要過年了,村子裡已經沒人願意賣糖出來了,她拿不上的,我倆都看著呢,她這兩次都沒來擺攤了。”
趙小鋼揉了下眉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哪個啊?
兩個兄弟有些懵頭。
趙小鋼見他倆莫名地盯著自己,擺了下手道:“沒事沒事,你們去忙。”
“噢。鋼哥,那些糖跟剩下的錢一會我們給你拿過來。”
下午,那兩人忙完就去將糖拿過來了。
趙小鋼看著桌子上那些糖,發怔。
張桃紅處理完肥腸,出來一瞧,一堆包好的白糖,有七八包之多。
“你買這麼多糖做什麼?不要錢啊!”
雖然過年是要準備,可也不用這麼多啊。
張桃紅有些傻眼,這小子也太破費了。
趙小鋼:“媽,這不是我的。”
張桃紅:“?”
“不是你的?哪是誰的啊。”
趙小鋼說不下去了,這些事情他肯定不好往外說。
“媽,如果我不小心犯了一點小問題,惹你生氣了,我要怎麼做?”
張桃紅:“道歉啊,改正啊。說,你小子乾啥了?”
張桃紅還真以為兒子犯了啥事,瞪大了眼睛,差點就要擰他耳朵了。
趙小鋼趕緊解釋,“我是說如果。知道什麼是如果嗎,如果就是沒有發生,我打個比喻。”
張桃紅:“……”
她都快給兒子弄糊塗了。
趙小鋼找了個簍子將那些糖裝起來。
“媽,這糖不是我的,是彆人的。”
然後提著東西走了。
張桃紅想問他上哪兒,結果人就不見了。
“這孩子咋回事呢,莫名其妙的。”
趙小鋼騎著他的洋車子一口氣來到劉琳所在的雁塘村。
他在村口找了個小娃娃給他帶路,沒走多遠就來到了劉家院門前。
說是院子,也沒門,圍欄就是一個竹籬笆,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都能當柴燒了,完全不當事。
不過也無所謂,劉家這個樣子小偷都不會光顧。
趙小鋼將車停好,想叫人又感覺彆扭。
中午才打了一架,現在又來給人家送糖,總感覺不太對勁。
不過……
算了,她也認錯了,也說是一時糊塗沒有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