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欣沒想到,這人的臉皮原來這麼厚。
其實也不怪衛廣臉皮厚,而是他害怕。
那天被傳喚過來,紀邵北看他的那個眼神,他到現在想起都忍不住心底發悸。
他從未見過那種冷得猶如巍峨雪峰般的眸子,那兩道目光冷冷如冰,銳利如電,鄙夷而又傲然,就像是藏著無數利劍,攝人心魄。
衛廣害怕,怕離開有著派出所的豐裕鎮,怕離開在鎮上有名望的陸家,紀邵北會殺了他。
看來,紀蘭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了。
這回,她的腦子是真的好了,真的清醒了。
隻是衛廣還報著一絲僥幸,看紀家人的樣子並沒有報案。
不過就算報案也查不出什麼,他又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來,反而紀蘭裝瘋還差點將他砍死。
衛廣心裡害怕,越發不想離開鎮上,離開陸家。
在這兒,他還能感受到一點安全感,要是回村,真不知道會出些什麼事。
如今的衛廣是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這兒了,這可就苦了安宜欣跟陸祝山。
想讓他走,又不好說,留著他又怕出事。
經過早上這麼一出,那些話是更不好出口了。
如今陸家老倆口隻希望這事真的跟衛廣沒關係,他們隻是關心則亂。
陸家的這餐早飯,幾人吃得心裡都不得勁。
好不容易早飯吃完了,衛廣正想裝模作樣地去派出所看看情況,院門外有人敲門,讓衛廣過去配合調查。
安宜欣開的門,看見有三四個派出所的同誌,直覺就不太好。
前兩天也有人過來叫衛廣,不過都是一個小夥子來的,今天一下來幾個,這什麼情況!
怕衛廣跑了?
安宜欣心中一凜,內心大呼倒黴。
衛廣看見這麼多人來叫自己,也有些慌。
不過他知道如今不是心慌意亂的時候。
衛廣很配合,立馬就跟那些人走了。
而此時派出所裡,紀蘭做完筆錄之後要求見一見賈秋豔。
她要見賈秋豔,說不出為什麼,將心底的那些秘密說出來之後,她就想見見這人,迫切地想要見見她。
算起來,她跟賈秋豔也相處了兩年,剛開始,她也曾將這人當親娘一樣看待。
隻是一腔真心,錯付惡狼。
而賈秋豔,這兩天都是關在派出所的監閉室裡。
派出所的監閉室就是一個小石屋,裡麵除了一個尿壺,啥也沒有。
彆看這監閉室簡陋,用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好用,石頭砌成的牆配上鐵窗,隻要將鐵門鎖死,就不怕裡麵的人跑了。
就這樣啥也沒有監閉室,派出所也不多,就兩個。
以往這裡一年到頭也關不上人,這下,男人一間女人一間,兩個監閉室都關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