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樣對自己,這是個狠人啊。
賈秋豔在紀蘭對麵坐了下來,不言不笑,隻是橫眼看著她。
紀蘭看見她臉上有傷,就問:“她們打你了?”
她說的自然是盧家人。
賈秋豔不答,算是默認。
紀蘭輕輕一笑,“活該。”
她這樣的人,被打死了才好。
賈秋豔看見紀蘭的笑容愣了一下。
很久沒看見過了,不可否認,她起來很好看。
可是現在,這個笑容她欣賞不來,因為是不懷好意的笑。
賈秋豔見過可憐的紀蘭,害怕的紀蘭,心善的紀蘭,開心的,哭著的,認真乾活的,唯獨沒有見過她幸災樂禍的樣子。
或許是從小受的苦多,她從來不會去笑話彆人,不管是什麼原因。
可是現在,她在笑話自己。
賈秋豔說:“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嗎?”
紀蘭:“不是,我是過來報案的。賈秋豔,我要告你,還有你男人。”
賈秋豔聽見這話心頭一震,她真的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了!
還來報案,還要告自己!
見裡外沒人,賈秋豔便壓低了聲音說:“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這些事情公布於眾,你以後有什麼臉麵在外見人?”
紀蘭:“你們做了那樣的事還有臉在外麵逍遙快活,我一個被人欺負了的受害者,有什麼不能在外見人的。”
賈秋豔:“他們才不管誰對誰錯,他們隻知道笑,隻會想你是不是不乾淨了,還要是跟自己的公公有牽扯。紀蘭,你根本沒有認真考慮過後果。聽我的,快去跟派出所的說,你的病又犯了,剛剛隻是在撒謊,實則根本沒有那些事。”
眼前的女人還在試圖掌控她。
紀蘭知道,她識字,以前還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一張嘴巴普通人還真說不過。
“賈秋豔,我自己過日子,吃飽喝足開心就好,我去關人家做什麼?外人怎麼說是外人的事,我怎麼做才是自己的事。我知道,你怕,你怕坐牢,怕衛家沒人,你的傻兒子沒人照顧。
你既然這麼多顧慮,為什麼當初又做出那種事情,你就是活該啊!”
你就是活該,活該被抓,活該被關在這裡。
你的傻兒子,活該沒人照顧,你衛家,就應該斷後。
壓抑在心底的仇恨翻湧出來,紀蘭突然覺得自己變壞了,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感覺衛家越慘,她就越高興。
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但不可否認,這種感覺很好,心裡非常地暢快。
賈秋豔沒想到紀蘭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段日子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明明之前還很怕她,那次去店子裡找她,這人甚至不敢出來。
可是現在,她不光懟自己,還又嘲又諷,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賈秋豔皺眉,“你怎麼變成這樣樣子了?”
紀蘭:“人總是會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