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下,我們去前麵攔車。”
紀邵北的聲音有一些顫。
也就是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了過來。
焦樹田搖下車窗問道:“怎麼了?”
紀邵北:“送我們去醫院。”
焦樹田一聽,也沒問什麼,打開車門讓們坐了進來。
“拐彎左轉,去最近的人民醫院。”
汪少逸根本不知道路,全程都是紀邵北在後麵做指引。
顧謹謠上車之後意識就有一點點模糊。
剛剛那個人撞到她了,雖然隻是接觸了那麼一瞬,但還是撞到了。
那人好像知道她懷著身孕,所以目的就是她的肚子。
當時她站的地方是樓梯口,先不提被撞出去那種離心感,還有那個掉下二樓的記者。
她被救下了,對方直接飛了出去,掉在下麵昏迷不醒,腦子下麵還在滲血。
出了這種事,誰的心裡都平靜不下來。
顧謹謠也有些被嚇到了。
旁邊,焦樹田問,“她怎麼了?”
提前離開的焦樹田什麼都不知道。
紀邵北也沒有心情跟他解釋,隻道:“她懷有身孕。”
焦樹田一聽,也是非常焦急。
“這孩子,先前怎麼一聲不吭呢。”
焦樹田還以為顧謹謠是因為早上太過於勞累,身體才會出狀況。
紀邵北:“上麵出現了事故。”
焦樹田:“?”
什麼事故?
不過見紀邵北心急如焚的樣子,他沒有多問,估計這人現在也沒有心思回他。
紀邵北現在所有心思都在媳婦上,話都不想跟他說。
顧謹謠很難受,除了肚子痛,還有些頭暈。
紀邵北見她半閉著眼的樣子,輕輕搖著她的肩膀,“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會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謹謠,堅持一下。”
紀邵北心裡特彆慌,因為顧謹謠的樣子讓他有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當年,有一個兄弟就是這麼在他懷中死去的。
那時,他很悲痛,很憤怒,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然後升起強烈的報仇欲望。
但是現在,看著懷裡的人,他沒有那些情緒,唯有害怕。
寒冬臘月的天氣,車裡大概隻有幾度,但紀邵北的額頭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些淚滴在顧謹謠的臉上,將她的臉都弄花了,然後他又抬起手去擦。
顧謹謠睜開眼睛,見男人行為笨拙的樣子,輕聲說道:“我沒什麼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她就是有些肚子痛,那種感覺像痛經一樣。
然後可能是疼痛引起的吧,有些沒力氣,頭有些暈。
紀邵北說:“好,我不緊張。你彆睡,我們說說話,馬上就到醫院了。”
紀邵北不想讓她擔心,可是他的手卻忍不住在發抖,因為他的另一手上沾了血跡。
顧謹謠:“這種感覺讓我有些熟悉。”
在上一次的夢境中,也有類似的情況。
路上車不多,二十分鐘後車子開到人民醫院。
焦樹田先下車,到另一邊為紀邵北打開車門。
紀邵北抱著人衝進醫院大廳,嘴裡大聲叫著,“醫生,快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