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過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算了,誰還離不開誰。
賈彩書跟著顧謹謠一起下樓,她去了汪老師家,認真問了一下丈夫留學的事。
莫光耀昨天的確已經跟汪老師提出來了,而且下個月的交流活動他也不會去。
學校裡兩個高材生,全都不去留學,汪老師不免有些遺憾啊,還讓賈彩書好好勸一下莫光耀,機會難得,而且莫光耀先前已經提交了申請,如果他不去的話就是失信,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賈彩書一聽,心裡有些擰巴了。
就好像自己斷了丈夫的留學路一樣。
回到家,她問坐在椅子上等著她的莫光耀,“你真想好了?不是一時衝動?汪老師說了,你提交過申請了,如果不去,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莫光耀:“留學也就那樣,沒什麼可去的。”
在夢中,他都是活到一百歲的人了,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而且莫光耀現在一提起留學跟讀書他就很反感,心中屬於那個“蠢貨”的痛苦跟悔恨會再次浮現,這讓他感覺呼吸都是困難的。
留學沒什麼可去的?
賈彩書訝然,之後歎了一口氣道:“你要說真的,那,離婚的事就暫且放下吧。”
莫光耀咧嘴一笑,“我能去你那邊住了?”
“可是可以,不過我跟你說,以後你得多關注一下兩個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顧著自己,什麼都不關心。”
她都不指望這人體貼自己了,好歹要對兩個娃娃負責。
莫光耀聽得心中一酸。
果然,紀邵北說得對,人怎麼可能沒有想法跟追求呢,以前是他太糊塗了,將媳婦的善良跟賢惠當成了她的願望。
“彩書,對不起。”
莫光耀的眼眶又紅了。
賈彩書趕緊讓他打住,這人住個院都快變成小孩兒了,動不動就哭。
賈彩書又重新將醫院拿回來那些東西收拾起來,準備帶著丈夫去煤廠小區。
下個月紀邵北跟莫光耀兩個就要畢業了,學校的宿舍也住不了多久,早晚都是要搬的,不如現在慢慢搬。
賈彩書收拾了兩包東西,帶著丈夫慢慢下樓。
莫光耀身體還很虛弱,在醫院暈了七天,他的臉頰凹陷,腳步虛浮,看著有點兒像個難民。
不過他的精神非常不錯,手裡拎著一個裝臉盆、牙刷、口杯小網兜,嘴裡哼著超越時代的歌曲,像小孩子過大年一樣跟在賈彩書後麵。
看見門口的小保安,莫光耀還笑著招呼,“小鄧,中午吃啥?”
“啊!啊?”
小鄧一臉茫然地盯著他,忘記了反應。
記憶中莫光耀這人除了有事根本不會跟他說話,不是他高傲,是他每次路過都在學習,就是那種低頭駝背,一邊走一邊背書什麼的,何時關心過他中午要吃啥!
莫光耀看見小鄧的傻樣還指著他笑。
然後小鄧石化了。
聽說莫光耀在醫院裡暈了七天,這怕不是腦子出了啥問題吧!
如果真是那樣……
可惜了可惜了,他們工大多年才出了這麼一個高材生啊!
小鄧內心惋惜得都快要哭了,莫光耀卻笑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