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保姆車很快停下來了,“紀思銘”下了車,笑著問她,“小予妹妹,有什麼事嗎?”
男人的笑容如舊,除了臉色有些疲憊,看著跟以往沒什麼不同。
可宋予的心卻在一點點下墜。
他怎麼可以還像先前一樣對待自己,明明他們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
宋予說:“思銘哥,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女孩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了,沒有當場質問跟發火,算是她脾氣好了。
單獨聊聊……
“紀思銘”想到早上那些報道,說真的他不想跟她聊,他害怕質問,害怕這人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予妹妹,你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吧,快到時間了,趕緊回去準備。我下午還有會議,就不送你了,到了那邊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紀思銘”不敢看她,笑著說完,之後就上車了,留下宋予怔怔地僵在那裡。
也就是這天,紀思銘看見宋予的眼神從希翼到失去光彩,之後是失望跟憤慨。
紀思銘就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淚水漣漣,渾身發抖。
原來,這就是宋予對“他”的怨跟恨啊。
如果他倆……
“哈哈,哈哈哈……”
紀思銘笑了起來,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啊!
陰差陽錯的誤會,他們都被命運無情的捉弄了。
紀思銘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裡好疼,真的好疼,他現在雖然還當宋予是妹妹,並沒有彆的什麼想法,但是他的心還是好疼好疼,他感覺到自己也經曆了這一切。
經曆了所有。
紀思銘看見宋予走了,將原本收起來的皮箱拿了出來,當天下午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出國了。
而那個“他”整整消沉了大半年,他開始戒酒,身上的戾氣更重了,脾氣越來越暴躁。
“他”發現一個叫陸榛的人以母親為原形寫了一部自我yy的網絡,他剁了那人的手,差點沾上人命,最後是父親接手處理了這件事。
“他”察覺到韓墨還在打妹妹的主意,開車撞上韓墨的車,引起了不小的事故。
那一次,妹妹哭了,母親很生氣,父親將他叫到身邊,兩人聊了近三個小時。
這個家,也隻有父親能管著他了。
很快,紀思潼跟韓墨結婚了。
那天,他們又拍了全家福。
紀氏與韓家聯姻,多麼讓人羨慕。
以後,這南城啊,就是紀家的天下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父親已經快到極限了,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家,離開身邊的每一個人。
生意場上的風光跟順遂蓋不住家裡的低氣壓,“紀思銘”變成了一個工作機器。
“他”一直都在麻痹自己,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父親是在妹妹結婚後的第二年去世的,在醫生說他隻有一兩個月可活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在堅持,堅持了近一年,在妹妹懷孕滿了三個月之後才離開。
那天,父親向所有人告彆。
那天“紀思銘”趴在父親的病床邊,聽父親說:“我是一名戰士,我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痛苦,但我不想看到親人難過的臉。每次我進醫院都很難過,因為你們都很難過。
思銘,放下過去,放過自己,為我照顧他們,為我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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