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打量了她幾眼,隨即好像就開始有些走神了。雖然看著她,但思緒卻已經飄遠了。
斯達克聞言微微分出神瞄了眼後排的兩人,對薑洄道:“彆理這家夥。都這些年了,愣是學不會管住自己的嘴,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像不像,薑洄是薑洄,江依琳是江依琳,兩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說這些作甚。
“彆忘了你如今也算是為人師長,莫要在孩子跟前沒個正形,也忒無禮了。若是江上尉在的話,你未必能站著離開這兒。”
聶爾奇聞言卻是渾身一僵,顯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就老實不少。
而薑洄則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對方一眼,現在是輪到她好奇了。這位聽著像是跟原身的母親有些交情的樣子,而且感覺……不是一般的熟。難道是朋友麼?
其實說是原身的父母,作為繼承了此身的薑洄,那也是她的父母。她其實對於這兩位不曾真正見過但自記憶的蛛絲馬跡亦能看出其深愛著自己孩子的父母頗為好奇。
薑父的形象還好理解些。他是個能將工作和家庭分得很開的人,在原身麵前完全就是個傻爸爸的形象。
記憶中對方少有在家的日子整天都是樂嗬嗬的,跟個大男孩兒似,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帶著女兒去各種各樣玩樂的地方還有買買買,看樣子就知道小時候沒少四處亂晃,很典型的富家子弟出身。
隻是當繼承了原身記憶的薑洄翻看起對方遺留的記錄冊子,她倒是從薄薄的紙麵看到一個原身不曾見到過的父親形象。那是一個自信、沉穩又強大的軍人,有著極其強烈的正義感,又無所畏懼,那種願意為國家為家庭為血脈親人奉獻出一切的情感隔著單薄的字體也能深切感覺出來。
而薑母則是複雜的。不錯,在小小的原身記憶中,這位母親在她印象中是冷澹且嚴厲的,甚至顯得有些不可接近。
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便這樣,原身也仍能感到對方藏得極深的愛意,這種愛意明顯體現區彆於她對其他人的態度,這是絕對的偏愛,是天下所有母親的本能。
原身既想接近她又有些不敢太放肆。但在內心深處,她是深深地崇拜著自己這位強大的母親的。
難以想象這樣一位高傲強大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母親也會擁有這樣活潑的好友。好吧,不一定是好友……不過對方這語氣確實是顯得有些親近,薑洄就姑且這樣認為吧。
她思索的神情沒有太明顯,但臉上的好奇卻是掩不住。斯達克一看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他也沒想直接說出來,不然眼下這還稱得上和諧的氣氛大概就要重新變得尷尬起來了。
那位當年十分之有名的軍中之花從來都是喜愛獨來獨往的,也不愛與人交流,就連相愛也是薑輝一個人獨角戲追了好久,兩人又經曆了許多才走到一起的。她哪兒來的什麼朋友?
聶爾奇確實跟江依林很熟——單方麵的那種。他當年曾是那位高嶺之花的狂熱的“追求者”。
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因為他實在是太頑固了。後來不知怎地在江依林跟前混了個眼熟。
現在江依琳不在了,在對方的孩子麵前總不能介紹說“聶爾奇是你母親曾經的追求者”吧?!如此還不如就讓孩子誤以為是母親的好友比較好。
斯達克轉過身看了看航線,歎了口氣,有些後悔怎麼就默認了這人跟得上來。現在又讓他知道了薑洄的身份,雖說日後興許能給這孩子多一點人脈幫助,但總覺得又惹上了個大麻煩——不僅是給自己,更是給薑洄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