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盛大的告彆儀式,籌謀者以一種極為隱晦的方式向人世宣告了他心底深處那個最後的聲音。
不過對於還在場內奔波的薑洄和克拉倫斯來說,這場風波還遠遠沒能接住,並且還產生了新的連環風暴。
如果薑洄能用第三方的角度一看全場的事態,大概會忍不住感慨一句“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因為真的是不相通——
對於安赫爾來說這是一場籌謀已久的解脫,對於慘死於此的人是再也看不到的終焉,對於給禍及的千百個家庭來說是個無可挽回的悲劇,對於薑洄和克拉倫斯來說也是一場險些要她們小命的災難。
兩人找到一個地方稍作調整後也不敢耽擱太久,看著亂戰好像又快到這邊來了,又立馬動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其實兩個人也真的沒什麼方法和計劃。因為在這樣絕對的災難麵前,所謂的計劃和聰明才智真的一點作用都沒有。薑洄和克拉倫斯在平日裡再怎麼機靈本質上也隻是兩個普通的少年。
她們光是努力在這個場內避開種種致命的威脅,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就已經耗儘了他們所有的力量。
她們在場內這樣跑其實蠻危險的,可待在一個地方同樣危險。因為就算你不動也一樣可能會有飛來橫禍的危險,前幾次她們遇到的“插曲”便是很好的例子。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脫離這個危險的源點,找到出口,但要是真能找到出口兩人何至於等到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出口通道很多都被人為破壞掉了。第一個就是在她們麵前毀壞掉的,另外兩個都是遠遠看著都知道被鏟得平得不能再平了。其中有個出口更可怕,周邊就堆了一圈遇害者,滿地血色,叫人不忍不看。
在一連找了三個出口通道都宣告失敗後,兩人也就放棄了自行出場的想法了。
於是他們倆就隻能一個苦哈哈地背著人,一個苦哈哈地熬著疼,小心翼翼地在場內“亂轉”。
當然期間她們不是沒有碰到過同樣處境的民眾,畢竟總不可能就她們兩個這麼倒黴,因為出口通道的毀壞還有一批民眾被迫滯留在場內。
他們也同薑洄兩人一樣四處躲避,逃亡,生怕成了兩方交戰的炮灰。在這個冷熱武器交替的戰區,他們這群手無寸鐵之人根本沒有可戰之力。
所以受難的民眾即便在路上遇到,也隻能向對方投去沉默的注視,隨即彆開,各自逃生。
而克拉倫斯的情況也是越來越不好。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也依舊承擔著他警戒的那一份責任,但始終背著對方的薑洄又怎能感覺不到同伴越來越微弱的氣息?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尤其對於克拉倫斯來說。對方太虛弱,即便不用他下地跑一分半米,但對於一個在源源不斷地流失大量血氣的傷患來說,時間的流逝的本身便是對本源的一種損耗。
薑洄無法延緩時間的流逝,也無法讓他獲得應有的治療,更彆提左右這個戰局的終結。關於如何延緩克拉倫斯的傷況她目前什麼都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大概便隻有減少對方的一些精神損耗了。
不能再跑了,得找個相對安全地方真正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