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旁邊的人還欲說些什麼,便見青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不管他是為著什麼來的,能在白狼手下撐過,硬是苦熬到現在還不發一聲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尋常人。不是心智堅忍就必是……另有所圖!”
“走,去會會他。”
很快後台內空無一人,屏幕中的青年微微抬了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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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旅程都比較安靜,休息室內幾人再沒有交流。薑洄心裡有事,連往日著緊的課題也都停了下來,輾轉於光腦的通訊界麵,生怕錯過一絲新的消息。
至於另外三人……看得出他們關係是真的不好,途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交流,倒是有種互不乾擾的默契感。
因此機艙內的四人都陷入到某種僵硬而古怪的和平期,但這種平靜下仿佛又隱藏著某種看不見的暗湧,將每個人席卷入內。
果然如周修文所說的那樣,往後薑洄便收到了來自於軍部的數道通訊,都是向她明裡暗裡詢問桓憲的事。她當然不知道,她倒也希望自己真的知道,可惜了……
最後打進來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軍官,對方似乎不想透露身份,沒有露臉。從薑洄這邊的方向隻能看到對方的手部以及一角軍服,不過對方估計是可以全方位看到她這邊的景象,這便是軍部擁有對帝國公民的特殊直連權利。
有了前幾通光腦通訊,薑洄心下已經有底了,因此麵見這位大人物,她的心緒還算平靜。
對方並不像前頭幾位一樣,繞著打聽卻對於事情始末諱莫如深,接通通訊界麵後,畫麵兩邊一度沉靜,誰都沒有說話。
“他……前陣可有什麼古怪之處?”就在薑洄以為會不會是兩方停久畫麵卡住時,對麵的人忽然發聲了。
聲音發沉,且有些暗啞,聽得出主人應當不算年輕了,語調中帶著威壓。儘管還算收斂,但是那種上位者特有的論調便由言語不由自主地傾瀉出來。
沒頭沒尾的,薑洄卻是清楚對方說的那個“他”是誰。
雖然對方並不顯露自己的樣貌,也不說明自己的來意,但是他開始以指節敲擊桌麵的那一下卻讓薑洄心明如鏡,瞬間清楚知道對方是為誰而來的。
這位仿佛有些年紀的軍官敲擊桌麵的手勢動作可謂與桓憲的一模一樣。而他比桓憲做的更具有壓迫感,桓憲的感覺要更隨意些,但動作節點節是如出一轍。
聞言薑洄搖了搖頭。雖然問法不一樣,但是目的是一樣的,這已經是不知第幾個人問這個問題了。
而在這幾天間,她也無數次在腦海中回想最近一次見麵桓憲是否真的有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她是否真的遺漏了什麼當時她並不能洞悉的信號?
可惜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得出。那人的言行舉止甚至於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而對方最近發來的資料也翻看過多次,真的好像隻是單純的資料,不存在任何隱蔽的信息。
而且這些資料早在一月之前發來的,先前兩人也一直有發送這些資料的習慣。如果說桓憲早在一月之前,接下這個任務之前在資料留下信息又似乎說不過去,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不過薑洄確實是心有異樣,隻因為她確實有一件事藏在心裡,與桓憲有關。那是對方在更早之前就交予她的,儘管他當時仿若不經意似地交代她了,也沒有具體指向。可在眼下的情境,這東西的存在竟顯得極為關鍵,讓她不多想都不行。
可是她要對眼前的人說麼?
不,她不能說,甚至於她也不能隨意妄動。
——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