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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輝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呢?這事兒?也簡單。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要跟。這隻假鱷龜。死鬥的準備。但是。他不想白死。變。在最後儘力一搏。看能不能殺上一波,最好能將這個害他致死的大家夥帶走。也不算是白來一趟心計了。
不過。這死戰之翼在真正交戰之際,出現了那麼一點異變。倒也不是異變吧?其實也在江回的意料之中。隻是他沒想到。效果會這麼驚人,不是他沒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儘強大到這個地步。
大甲鱷龜。直接被他。化形的精神力絞殺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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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當年因為帝國保護不力淪落實驗室,被迫易改了一生的命運。而對方回到帝國的懷抱後卻也無法恢複到正常人的生活,在彆的孩子還在父母親人的羽翼下按部就班成長時,他卻已經在為帝國的安危和前路砥礪前行,這次更是為帝國安防大計勘破了一樁陰謀。
有功之人,理應得到尊重。
桓憲很平靜。
如此熟悉。他再一次麵見了死亡,詛咒也再一次應在他親近之人的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再多等一等呢?我已經來了。
然而最終還是沒能救下對方,就像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亡一樣。
當初他被活活置身於熱熔室是那樣擔心自己死得太過淒慘難看會嚇到來送自己的朋友。可是你呢……怎麼死的淒慘的人卻成了你?
好疼啊。
少年乾澀的眼角什麼都沒有流出來——他已經沒有淚了。
另一位領路的二班學生更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不像賈伊迪一樣強忍著淚也不像桓憲那般無聲落淚。對他來說薑洄是為救他們而死的。不該這樣,本來最應該活著的人是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在場哪怕已經見慣了生死的士兵見到如此場景竟也不禁有些心酸,為那個年輕逝去的生命悲鳴,也為少年人誠摯卻再也得不到回應的情感悲傷,他們竟有些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了。
素來雷厲風行的青年軍官這一次沒有下達任何指令。他隻是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那隻A級星獸,然後輕輕地取下了他的帽子。
整個現場一片低迷,空氣仿佛都帶著焦灼凝滯的氛圍,叫人萬分難受。
突然蹲在機身殘體旁的少年猛地抬頭。
遠遠站著的青年軍官也立馬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重新戴上了那頂象征威嚴的軍帽,正了正,然後步履沉著地朝桓憲的方向走去。
後頭眾士兵不明所以,便見那位應當受了重傷的桓參謀,不,下次再見麵估計該叫少尉的人開始瘋狂地拉扯那一截殘存的機身。
從現場看,這隻甲鱷龜臨死前應該當經過強烈的掙紮,駕駛者應該是被其最後一刻臨時反擊倒的。
看得出機甲的材料硬度和強度都不足,重達十數噸的甲殼並精神力,直接碾碎了機身近四分之三,機艙上半小部分及頭頸位置尚還完整,卡在甲殼邊緣。
而動靜正是從那部分傳來的,忽然出現跟詐屍一樣的精神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