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路上還擔憂年輕人如此玩鬨,會引來徐力父親極度的不滿。並還關照徐力見麵的時候萬萬不要像他們私底下一樣稱呼計薰兒姐姐了。
母親對徐力父親剛才的反應有幾分看不懂了。可是計薰兒心中大概還是明白的。
商人嘛!都是逐利的。
在徐力父親的眼中隻要計薰兒有才學。他的兒子又願意跟在身邊學習。這樣也是好的。他反而覺得隻有這種情況下學到的東西才最實用。
席間。
母親看著徐力父親對計薰兒態度沒有一點兒架子。更有一點像朋友的感覺。言語中沒有一點少去了那些繁瑣的敬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相談甚歡,言語中很多用詞就連她都是第一次聽計薰兒說。
“計薰兒你可知道鬱金香效應?”
“這個效應對於我們來說有點遠了。薰兒注意到伯父家中擺放著幾盆君子蘭。想必伯父一定參與了與鬱金香效應類似的君子蘭效應。”
“唉,是的!我是沒有在行市最好的時候將這幾盆君子蘭出手。這不砸在手中了!現在看著這些君子蘭心中可不是滋味了。”
“伯父,彆灰心啊!君子蘭還會漲回來的。你要是有心想利用這個掙錢的話。何不在現在行市不好的時候多買幾盆。自己弄一個小君子蘭花房。爭取培育出幾種稀缺品種。將來行市好了。相信你一定會大賺的。”
“真的!”
“鬱金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鬱金香至今仍然是荷蘭國花。而且稀缺名貴品種現在的價值雖然不及曆史最高價。但也是很高!”
“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頓時心中敞亮多了。”
說著徐力父親起身走到窗戶前,看看那幾盆君子蘭。笑容滿麵,將花盆往裡挪了挪,隨手拿起窗台上一把剪刀,修剪了幾片乾葉子。然後,捏起花肥給有乾葉的花盆施肥,並拿起花灑給花兒澆了一會兒水。
這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一刻鐘的樣子。
徐力的父親再次回到飯桌前,將沾有水漬與泥土的手隨意在褲子上一摸。依舊保持的微笑說:“不好意思!本來想著讓它們自生自滅去。今晚聽薰兒姑娘這麼一說。心想還是伺候一下這些煩人的花草。”
“看伯父伺候花草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伯父是位愛花的人。薰兒,自然能夠理解的。”
徐力此時更是佩服計薰兒了。他與父親聊天的時候總不明白父親說的什麼意思?計薰兒不但能夠聽懂父親話的意思。還能提出自己的獨到見解。這個就很厲害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父親知道他一個這麼大的男孩,竟然毫不羞恥的叫一個十來歲小姑娘姐姐。那個生氣的架勢簡直是要將他打死都算是輕的了。
可是當父親聽他講述了計薰兒的一些事跡以後。態度就瞬間大反轉了。反而,改口鼓勵讓他經常與計薰兒往來。後來得知計薰兒又獲得了物理競賽第三名,被中央財經大學破格錄取了。父親卻坐不住了。非要逼著他請計薰兒到家中做客。還幫他出主意怎麼能請動計薰兒?
現在看來父親父親決定是正確的!計薰兒的經商方麵的學識很可能遠遠大於父親的。不然,父親不會用如此態度對待計薰兒。
徐力心想要想跟上計薰兒的腳步看來他必須要努力了。首先,他要考上北京的大學才好。最好能和計薰兒在一所學校。
周六,午飯後。
計薰兒帶著幾分懶洋洋神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曬太陽。
那個剛放出來的親爺爺又出現在家門口。計薰兒吃驚的立刻起身看著老人,“你想乾嘛?媽媽,那個人又來了。”
老人帶著幾分膽怯,看來經曆了上次他也害怕了。
母親糊著麵粉的手,抄著一根擀麵杖,額頭出現一根青筋,怒目大吼:“今日你要再敢搶我女兒。我就和你拚了!”
老人連忙退了兩步,雙手如撥浪鼓一般搖晃著,說:“彆激動!彆激動!我要回家了。今兒就是想過來再看一眼薰兒的。絕對沒有想要搶走薰兒的意思。”
“人,現在你也看到了!走,現在快點走!不然,我就和你拚了。”母親仍舊沒有放鬆警惕的說。
“好!我這就走。”老人無奈緩緩退出院子。站在院門口望著計薰兒,眼神中流露出不舍,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
老人後悔了!
後悔當初鬼迷心竅將這麼好的孫女從家中趕出來!
在回家的途中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兒媳婦總能在餓的時候端來一碗熱飯,冷的時候送來一件外衣,熱的時候為他們扇涼;孫女7歲蹲在灶台火門口幫著添柴做飯,8歲懂得在麥子地裡幫著家人拾麥子,9歲就已經懂得為他們兩口子端來熱水洗腳。
那些畫麵仿佛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可這些事情依然成為過去了。
他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像是被邪祟勾走了三魂七魄。完全已經沒有了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