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薰兒注意到李教授對她的說法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過,她也不打算用華麗的言辭來說動李教授相信她的話。
她拿著一根紅色的毛線,兩頭打成一個死結,與局長夫人在玩翻花繩。完全沒有將李教授的態度放在心上。好像麵前的遊戲對於她來說最重要了。
“奶奶,你賴皮!怎麼能故意放掉一根繩子呢?”計薰兒埋怨的說。
“奶奶眼花沒有看到。不然,我們重新來玩。”局長夫人解釋說。
“不用!薰兒有辦法!”計薰兒眼珠兒滴溜兒一轉說。
她也故意讓一把手的小指不勾線,食指與拇指成八字行圍著邊緣的繩子轉了一圈,成了一個不成型的“方塊”。
“成了!奶奶,這下看你怎麼辦?”
奶奶看著熏手中的繩子嘴裡嘟囔著說:“老頭子,你快來幫忙啊!這可把我難住了。”
李局長遠遠的看了一眼推拖著說:“不去!今兒我酒喝的有點多。你那個東西我看著眼暈。”
計薰兒樂嗬嗬的說:“奶奶,這是要認輸嗎?都要搬救兵了。”
“這個......好吧!奶奶我認輸好了吧!來,奶奶獎勵你一顆大白兔奶糖。”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除去糖紙,塞進計薰兒的小嘴裡。
計薰兒說:“奶奶將你手伸過來。薰兒教你怎麼挑這個花樣。”
“好好好!”局長夫人學著計薰兒的手型將繩子套在手指上。
正當計薰兒摩拳擦掌要解時,奶奶似乎體力不支,手一滑繩子徹底亂了。
“奶奶,你壞啦!哼......薰兒再也不和你玩了。”計薰兒裝作生氣的樣子。
......
這一天,計薰兒雖然裝作一個小姑娘的樣子暢快的玩著。可是她卻感覺到玩的無比暢快!
就像她從來沒長大過一樣。
母親看著計薰兒開心的模樣。心想薰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想來自從跟著她嫁入計家後,這個閨女就一直沒有真心暢快的笑過。總感覺女兒心中有說不完的心事。每當她想要問女兒的時候,她卻對女兒問不出任何一句話。
或許,她是知道薰兒究竟是為什麼不開心的?所以才在麵對女兒的時候問不出口。害怕對彼此產生二次傷害吧!
薰兒隨著她一起遭受婆家所有人的冷落,吃飯的時候同她一樣隻能單獨躲在一個拐角吃;乾活的時候她乾的比一個男人還要多,薰兒這個孩子心疼她總是一旁陪著,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小手破了流著血,薰兒也不會在她的麵前流淚。
薰兒跟著她改嫁後,隱忍承受的好像一點兒都不比她這個大人少。
我錯了?
母親第一次對自己執著想法產生了懷疑!
心想好像總是她在要求計薰兒按照她的意思在生活。可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試圖了解過薰兒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生活?
或許,她認為的正確生活方式!在計薰兒看來都是無比沉重的負擔。所以薰兒自從跟著她嫁入計家後總是一副比成人還要成熟的姿態。
這種成熟讓她放心不少。至少不會擔心女兒因此學壞出意外。
這種成熟又讓她擔憂不少。這種成熟是計薰兒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成熟。這個年齡段就該像當下一樣活潑,放肆的笑。
第二日清晨,母親第一次牽著計薰兒的手向教學樓走去。
一個穿著乾淨,留著臂膀一樣長的兩條辮子,懷中抱著一遝宣傳單。
“同學,話劇社考慮一下。”遞給傳單的同時點著頭,辮子隨著在身後跳躍著。
話劇社,看著介紹好像在學校成立以後就組織起來了。
過一會兒又是一個戴著眼鏡男同學給她遞了一張圍棋社的傳單。
在3月底聶衛平被圍棋協會評為“棋聖”稱號後,很多大學校園內跟風的都成立圍棋社。還有幾個學校據說還準備搞一個友誼賽。
今天怎麼了?
學校所有社團統一開始拉人頭了!計薰兒的記憶中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開學當月做的。
又一張傳單被人塞進了計薰兒的手中。這是一張比較風雅的詩社。
她看著這張傳單上的內容,嘴角掛起絲絲笑容,一準是對這個社團感興趣的!
母親說:“大學校園還挺熱鬨的!感覺就像是農村的集市一樣了。”